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求之不得大风流(7 / 11)

,若有所思。

入山才知云峰好,撑伞徐徐带雨行。

李睦州是唯一一个不用苦熬的道士。

山中下了一场雨,李睦州便拿出一把油纸伞,走到山脚那边,作为看门人的道士仙尉,已经回宅子躲雨去了,大门没关。

李睦州就在门口,叩响铺首衔环,那年轻道士闻声出屋,站在廊道中,笑着招手道“李道长,来里边坐。”

已经听陈灵均详细介绍过中土神洲桃符山的了不起,当然青衣小童也炫耀了自己与那符箓于玄的相邻而坐,把臂言欢。

李睦州还是第一次进入道士仙尉的书房,第一眼就是那文房匾,“玄虚”,意思很大啊。

书桌上搁放了一对朴拙的铜镇纸,铭文是那极为常见的劝学内容,相对稀罕的,是七字相同。

皆言万般皆下品,好读书,不好读书。

都说寸金寸光阴,好读书,不好读书。

李睦州是学问淹博之士,稍微咀嚼,很快就想明白其中关节。

确实,山下俗子,往往年少时最容易读书,却不太愿意勤勉求学。等到白头时想要好好看书了,却是眼力不济,精神不佳,没有那么容易读书了。

仙尉道长确实雅致。自取道号“玄虚”仙尉,却没有想要故弄玄虚,笑道“这对铜镇纸,是老厨子,就是我们落魄山的大管家亲手打造,送给我的文房清供。这位朱先生,是真正的博学多才,妙语连珠。他说有书不读,便是低了天分。他还说过一句,我们这辈子的慧根,是上辈子读书而来,下辈子的智慧,是这辈子读书而去。朱先生又说

了,读书分书本内外,却也不必非要盯着书上的文字,看人看事,多想多问,也是读书。”

李睦州深以为然,“确实是此理,朱先生几句话,大有禅机,深具道意。”难怪先前路过那栋好像从不关门的宅子,就见那位老先生在堂屋作画,绘一幅水墨荷花,将极长却极窄的一张宣纸铺在桌上,再让那道号景清的青衣小童拖拽宣

纸,一枝墨荷,梗长丈余,一笔到底

神完气足,酣畅淋漓。

李睦州本就是精通丹青的此道高手,见此场景,也要佩服不已。

仙尉是走惯了江湖的,假道士,真江湖,便笑道“李道长能这么评价,也差不多哪里去。”

李睦州问道“这里的书籍”

仙尉搬来一条椅子,说道“随便看随便翻,李道长就把这里当成自己书房。”

反正一些个翻阅较多的正经书,都已经藏在抽屉里了。

李睦州道了一声谢,落座后拿起一本山下版刻较多的道书,又看了几本,发现一个细节,道士仙尉看书,似乎只看序言和跋文

显而易见,正文内容,那些长篇累牍的文字,主人根本不必多看,随手翻页扫过就知大概,偶尔有书页折角,就是这本书的最紧要处

高人无疑了。

难怪陈山主会让自己与仙尉道长多聊聊。

仙尉心虚不已,只是难得有个正儿八经的道士高人,坐在自己书房,就想着是不是请教请教,那些书页折角处,处处都是疑惑。

学问太低,修道太难。

读书人,京城居不易。修道之人,山居也难啊。

仙尉犹豫不决,还是鼓起勇气伸手指向折纸一页,读了几句书上内容,试探性问道“李道长,此语何解”

李睦州耳中听着那句话,眼中盯着书上内容,心中想着的,却是,仙尉道长这是意有所指

考校学问

本来觉得那句话通俗易懂的李睦州,一下子就觉得吃不准了,莫非此语,意外有意,玄外有玄

仙尉见这位经纬观的宗字头道门高真,遇到这句话,竟然都要认真思量一番。

道士仙尉一时间悲从中来,是了是了看书修道,果然很难李睦州思来想去,总不能闭口不言,正要开口说话,仙尉坐在一旁椅子上,手肘抵住桌子,再单手托腮,头别木簪的年轻道士,好像在看那本摊开的书,也好像是在神游万里,既像是与陆道长言语,也像是自言自语,“朱先生说他也是听一个学人说的法门,就在于五个字,观世音菩萨。大致意思就是说我们要观,多

看书,世,多走路,行世道,音,要多听听别人说什么、想说什么,不要一味自说自话,最后再有菩萨的慈悲心肠,那我们就算是在真正修行了。”

仿佛学道人闻道,万一禅关砉然破。

道士李睦州瞬间跻身物我两忘的心斋境地。天外,于玄非要给老秀才揉揉肩膀,老秀才非不肯,俩倔老头就在那边推搡,一来二去,不知是谁率先没掌握好力道,另外一个就跟着没轻没重了,你来我往的

,看架势,就快要真的打起来了。

老秀才突然停下手,揪须皱眉不已,“于玄,你觉得发生什么事,会让你跟落魄山反目成仇”于玄微笑道“是担心发生类似那头鬼物的偷袭手段会有一二道士暴毙于落魄山只管放心好了,我岂会让陈道友为难。一来这些道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