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口气。
师行辕更是道心不稳。
如果不是那个家伙道破天机,她们其实根本不知道张风海到底想要做什么。
山顶唯有松涛阵阵如潮水。
还是那个家伙打破沉默,“张宗主,毕竟是道祖歇脚处,咱们还是把那片石搬回原位吧。你要是觉得没面子,我可以喊上吕姐姐一起去弱水捞石头。”
听到这番混不吝言语,吕碧霞和师行辕,还有袁滢,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辛苦说道“等你跻身了十四境再来谈此事。”
张风海点头道“可以。”
其实是同样一句话,两个意思了。
先前是说等张风海十四境了,再打一架。
现在辛苦的意思,则是你如果能够跻身十四境,就有资格在此闰月峰,开宗立派。
陆台搓手道“好,谈拢了就好,得庆祝庆祝,不如我们杀狗吃肉吧,大冬天炖狗肉,那滋味”
袁滢第一次与陆台有不同意见,瞪眼道“陆台”
陆台笑容灿烂道“就是看你们一个个这么闷,开个玩笑,解解闷,看把你紧张的。”
之后两拨人就算在这边住下了。
有陆台在,双方很快就混熟了。
大概除了白玉京,天下此处最近月。
这天夜幕中,陆台拉上辛苦,众人很随意挑选一块石头坐在上边,各自喝酒,在陆台的带领下,开始展望未来。
莫名其妙就凑一堆的六个人,按照先后顺序,辛苦。陆台,袁滢。张风海。吕碧霞,师行辕。
一座暂时还没有宗门名称的山头,一个纯粹武夫,五个练气士。
按照陆台的设想,宗主必须是张风海,掌律祖师吕碧霞,负责管钱的,是师行辕。
首席供奉,本该是辛苦。但是这位青冥天下的武道第二人,直接拒绝了。
于是陆沉就毛遂自荐,当仁不让了。袁滢就顺势成了次席供奉。
“我们这座宗门,有十个人,足够了。再多就是养废物了。师姐姐,你瞪我干嘛,又没说你。”
师行辕无奈道“我都没看你,瞎说什么。”
她确实没觉得陆台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那就是我误会师姐姐了。”
陆台哦了一声,“我们这座宗门,以后最多最多,总计十一个人。然后每过百年,淘汰掉一人,增补一人。”
“跻身了天下十人、候补十人之列,可以不动。成为天下前十的纯粹武夫,也是同等待遇。”
“总有一天,我们这座宗门,就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了,都别愣着了,给点掌声。”
张风海只是高高举起酒壶。
吕碧霞面带微笑,这样啊,确实有点期待了。
师行辕抬头望向天边两轮明月,神采奕奕,看来自己得好好修行了。
只有袁滢使劲鼓掌。
结果陆台说了句大煞风景的言语,“师姐姐,如此皎皎明月夜,把你的肌肤衬托得愈发黑了。”
师行辕气笑道“你总跟我过不去,只知道捡软柿子拿捏,有本事说吕碧霞啊”
陆台羞赧道“这个说法,旖旎了些,容易让人误会。”
师行辕嗤笑道“只会嘴花花的货色。”
吕碧霞点头道“色厉内荏,估摸着没两下功夫,就得来句容我歇一会儿。”
陆台双手抱拳,“怕了你们,认输认输。”
张风海大笑起来。
辛苦绷着脸色,眼中也有些笑意。
陆台仰头狠狠灌了一口酒水,抹了抹嘴,“古来圣贤天地之替身。当今豪杰者星宿之显化。今夜有幸与诸位共饮,不够不够,远远不够,相约千年后此月此日再饮,我先醉”
砰然一声。
原来是陆台后仰睡去了。
袁滢尴尬道“我这夫君,酒品很好,酒量一般。”
大骊京城的城头之上,在一个在此赏景的老人身边,满头雾水赶来此地的荀趣停下脚步,拱手道“下官荀趣,见过洪郎中。”
相貌清癯的老人点头致意,笑道“今天临时把你喊来这边,是因为有个人刚刚进京,由你露面接待比较合适。”
老人没有穿官服,事实上,除了参加朝会,这位正五品官位的礼部祠祭清吏司主官郎中,就不太需要那么拘束了。
这属于大骊官场的特例,京城郎官一抓一大把,只有三个,是最符合既清且贵这个美誉的,除了吏部的考功司和兵部的武选司,就是老人的礼部祠祭清吏司了,名义上,两位礼部侍郎可以共同决定大骊王朝各路山水神祇的功过考核,但真正管具体事情的,其实还是祠祭清吏司,所以老人的这个显赫位置,是被称为“小天官”的。
荀趣以心声问道“师父,此人跟陈先生那边有关系”
老人点点头,伸手指向一个走在街上的外乡青年修士,“他叫曾掖,其实不属于落魄山修士,但是当年陈平安在书简湖的时候,一直把曾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