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章 观书喜夜长(7 / 10)

以后的世道吗”

陆沉反问道“这是想了就有用的事情吗”

老观主说道“那就瞪大眼睛看看眼前事”

陆沉笑道“好像更没意思了。”

如果等到三教祖师散道之时,就立即评选出新的天下十豪,想必悬念不大,而且几乎不会有太多的异议。

反正就是从十四境里边挑选就可以了。

礼圣,道老二余斗,陆沉,重返蛮荒天下的白泽,结束那场漫长“刑期”的兵家初祖。

碧霄洞主,僧人神清,十万大山的老瞎子,白帝城郑居中,道号“太阴”的女冠吾洲。

至于候补人选,如果只选四五个,再将时间线拉长到甲子或是百年后,可能争议就多了,关键是变数不小。

玄都观孙怀中,岁除宫吴霜降,毕竟都属于那种资历较浅的十四境,而且他们两个,摆明了是要与白玉京不对付了。

道门散仙,纯阳吕喦。

以及目前在玄都观修行的“新”白也,虽说他如今才是玉璞境,却必然能够跻身此列,占据一席之地。

此外青冥天下的鸦山林江仙,曹慈,辛苦,三位纯粹武夫,都有不小的机会。

五彩天下的宁姚。蛮荒天下的斐然。这两位都是各自天下名正言顺的共主。

此外还有蛮荒无名氏,白景,刑官豪素,陆芝,张风海,徐隽等等。

一场万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争渡,乱象横生,群雄并起。

尤其是数座天下那拨年轻一辈,极有可能后发制人。总之接下来一百年,是天底下所有修道之人的大年份。

陆沉站在无垠太虚中,头戴一顶莲花冠,双袖垂落,神色肃穆,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觉得我立即跻身十五伪境,会如何”

老观主笑道“想入非非,说来容易。”

陆沉蓦然而笑,“师叔,看破不说破嘛,否则没几个朋友的。”

老观主说道“我一个修道万年都未能跻身十五境的,高攀不起一个动动嘴皮子就能跻身十五境的。”

陆沉立即纠正道“伪境”

老观主淡然道“挂一漏万么。”

陆沉疑惑道“这个成语,难道还能这么用”

老观主懒得搭话。

陆沉伸了个懒腰,打道回府,白玉京那边,有的忙。

老观主问道“佛陀当年拉你进入那处玄之又玄的大千世界,你见到、经历了什么按照当时那个你的观感,渡过了几万年,几百数千万年”

陆沉恍惚神色一闪而逝,很快就恢复如常,微笑道“的确是见过了很多的世界,一障接一障,田垄复田垄,稻谷也好,稗草也罢,终究都是无法跨越天堑的,若说空中阁楼的归纳法是小道,那么看似步步推进的演绎法就只是小术了总之回头来看,这些所谓的屋舍和梯子,反正我们以为的道与路,半点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都觉得自己很渺小,总觉得天外有天,但可能,可能恰恰相反。”

老观主说道“但你还是需要有个亘古不变的坐标,帮你确定这种可能,否则就是刻舟求剑的下场。”

陆沉嗯了一声,“否则还是梦中说梦啊。”

“经常扪心自问,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陆沉自问自答,“可是不想这么多又能做什么呢。”

老观主微笑道“曾经听一位故友,提出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说人间每一个疯子,都是真正的主人,早已独行思路之上。”

陆沉惋惜道“若非是师叔的故友了,贫道定要见上一见,好好聊几句肺腑之言。”

在陆沉眼中,修行既是反客为主,又是天地道之大盗。

约莫三千年前,有个乘船出海的年轻道士,莫名其妙就满脸泪水。

因为他觉得修道到最后,哪怕境界高如十五境,其实都是守着一块无边无际的田地,永远只是个不自知的佃农,只是与一个相互间从不打照面、也永远不会见面的地主租赁田地,勤勤恳恳,年复一年,打理着庄稼。

我们自己永远无法知道自己是谁。

陆沉朝着无垠太虚,轻轻喂了一声,然后二字询问,在吗然后伸出一只手,挡在耳边,作竖耳倾听状,如等回响,给出答案。

老观主看着那个又一次满脸泪水、却有笑容的道士,叹了口气,一巴掌拍在对方肩膀,“陆沉,别犯傻了,陪师叔喝酒去。”

陆沉回过神,却是扯起老观主的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师叔早说嘛。”

一个少年道士微笑道“一起。”

一个火急火燎赶赴天外星河中的老秀才,见着了于玄,就双手抓起老真人的双手,使劲摇晃起来,左看右看,“纯阳道长呢”

于玄笑道“不凑巧,纯阳道友前脚刚走。”

老秀才手上动作幅度更大,“于老哥,劳苦功高哇,这趟出远门,我虽未亲眼目睹,可就是用膝盖想,根本不用猜,就晓得于老哥又立奇功一桩了,就是免不了又耽搁了跻身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