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别。
假若送给原本不是剑修的练气士,难度依旧不小,可如果送给一位已经是剑修的剑仙胚子,那可就是如虎添翼了。
陈平安点头道“此事我深有体会。”
本来青同是想说一句“君子不夺人所好,你难道就这么昧掉这枚剑丸”,故意膈应一下年轻隐官,只是掂量一番,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挑衅此人,所以反而改口道“相见不相识,身在宝山不自知,终究还是缘法未到,竹篮打水。”
陈平安说道“同样深有体会。”
比如那个邹子。
其实还有某位好像双方素未蒙面、就成“宿敌”的年轻剑修。
而在陈平安参加文庙议事期间,鸳鸯渚那边,当时有个将帮人抄经挣钱作为主业的年轻人,闲暇时经常去那边垂钓。
此人就是陈平安一直想要找出来的剑修刘材,同为数座天下的年轻十人之一。
刘材一人就拥有两枚养剑葫,分别名为“心事”,“立即”,前者养出的飞剑最为锋利,后者养出的飞剑最快。
而刘材与陈平安一样拥有两把本命飞剑,其中飞剑“碧落”,被誉为一剑破万剑。
第二把本命飞剑“白驹”,甚至可以无视光阴长河的拘束。
刘材以养剑葫“心事”温养飞剑“碧落”,用“立即”温养飞剑“白驹”,简直就是一种冥冥中的天作之合。
既是为刘材量身打造的,何尝不是一种为陈平安量身打造
因为明摆着恰好针对、克制、压胜陈平安刚刚成为剑修之时的两把本命飞剑,笼中雀和井底月。
陈平安问道“这枚剑丸,可有名字”
吴懿点头道“听父亲说,名为泥丸。”
陈平安笑道“是个很大的名字。”
吴懿没好气道“陈山主就别往我伤口上撒盐了。”
主客三人,弯来绕去,临近一处僻静院落,陈平安没有去敲门,就只是止步不前,好像在等什么。
非但没有探究屋内言行,反而帮着那间屋子内喝茶双方隔绝天机,以至于青同都无法探究那处院落内的动静。
陈平安双手笼袖,微笑道“紫阳府的待客之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吴懿只当没听出年轻隐官里边的话里带刺,她靠着廊柱,双手环胸,嗤笑一声,“咱们紫阳府要是腾出一座大宅子,给萧夫人下榻,估计她这几天都没个安稳觉了,哪能如现在这般悠哉悠哉,煮名泉品佳茗。”
青同啧啧称奇,小小元婴水蛟,口气比真龙都不差嘛。
只是很奇怪,青同发现陈平安好像半点不恼,反而笑着点头附和道“也对。”
青同难免好奇,何方神圣,能够让陈平安如此例外对待
是那个艳名远播的白鹄江水神娘娘还是那个烂大街的六境武夫
多半是后者了。
好像身边这位隐官大人,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讲究。反着猜,总能猜中答案。
小院屋内,茶香怡人,萧鸾回想往事,感慨万分,人生际遇真是巧之又巧。
关于那个当初属于半路杀出的“恩人”,萧鸾上次离开紫阳府后,可谓一头雾水。
那会儿的水神娘娘,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在孙登先那边如此恭敬的年轻武夫,如何能够让紫阳府的开山祖师如此高看,最终改变主意,捏着鼻子放过自己一马。
故而萧鸾在孙登先那边,便试探性问过陈平安的根脚,山头师承家乡籍贯
可是大骊朝廷那边某个喜欢游山玩水的豪阀子弟,是只比上柱国姓氏略逊一筹的膏腴华族
其实萧鸾在问话时,她心中是有几分怨言的,怎的你孙登先有此通天的山上香火情,都不早点道破呢。
孙登当时也很无奈,自己确实是半点不知,并非有意要与萧夫人隐瞒什么。
那晚在府上,孙登先陪着萧鸾去往雪茫堂参加宴会的途中,凑巧遇到对方一行人,如果不是陈平安主动道破缘由,自己根本就认不出了。毕竟双方初次打照面,是在那蜈蚣岭破庙前的山路上,可当时对方还只是个少年郎,身边带着青衣小童和粉裙女童,古怪灵精的,孙登先是老江湖,一看就看出两个小家伙的出身,只是顺口提醒那少年一句的小事,孙登先哪里想到,自己说过就忘的事情,就能够让对方如此心心念念多年。
要不是那俩“书童丫鬟”模样的孩子,太过扎眼,才让孙登先有些模糊印象,不然只说那少年的面容,孙登先还真记不起来。
以至于双方再次重逢,竟然还能帮着白鹄江逢凶化吉。
在那场暗藏杀机的酒宴上,陈平安帮忙拦酒不说,还能让紫阳府不计前嫌,在那之后白鹄江与紫阳府的关系,勉强算是有所缓和,最少在面子上过得去,只说铁券河河神高酿,这些年便少了些含沙射影的言语。
孙登先喝了一肚子茶水,突然发现坐在对面的水神娘娘,似乎眼神有些古怪,就那么瞅着自己。
孙登先疑惑道“萧夫人”
萧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