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攻伐不断,再不留力。
玉圭宗那个脾气暴躁的掌律老祖,一边大骂姜尚真是个丧门星,一边打杀妖族修士。
哪天老子要是挂了,玉圭宗和云窟福地皆有幸犹存,就让姜尚真来我坟头磕头谢恩,响声得大,不然听不着。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喜欢看笑话,容易成为笑话。
玉圭宗看了几年桐叶宗的天大笑话,好像这会儿就该轮到了桐叶宗修士,来看玉圭宗的笑话,而这个机会,唾手而得,点头就行。
只要桐叶宗祖师堂抓住了这场机遇,说不定以后直接吞并了玉圭宗,将那个死对头变成藩属下宗,都不是什么奢望。
但是桐叶宗的一宗修士,人心将碎却未碎,因为桐叶宗祖师堂各持己见的人数,竟然是一半对一半。
左右其实已算比较意外,原本以为桐叶宗修士上上下下,无论老少,都会立即倒戈,一起驱逐自己出境。不料那些个辈分更低些、年纪更小的桐叶宗年轻修士,竟然能够拼着近忧远虑一起承担下来,非但拒绝了蛮荒天下的邀请,也要找到左右,敢说一句“恳请左先生务必留下,左先生身后只管交给我们负责”。
活了更多百年千年的老修士,还要多活,大道行走还没几年的年轻人,却偏愿就此一死。
左右在那一刻,突然觉得好像世道实实在在变好了。
以往世道很少让左右如此不为难。
比如以往遇到那些个恃力行事、仗剑更仗势下山的剑仙胚子,左右就会比较为难,是打死,还是打个半死。
只要左右还身在桐叶宗,剑气还在桐叶洲,对于蛮荒天下而言,就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萧愻在剑碎飞升境荀渊金身后,就去了相对战局安稳的南婆娑洲,说要打落陈淳安肩头的日月,同时顺便见一见陆芝。
所以甲申帐木屐建言,剑仙绶臣负责具体实施谋划,最终用一座总计人数不足千万的下等福地,成功拘押左右。
绶臣看似问剑左右,实则真正的手段,却是突然打开一座羽化福地的天地禁制,凶狠砸向左右,同时福地之内,有一头心存死志的玉璞境妖族修士,朝左右勾了勾手指。意思很明显,要么入局,要么眼睁睁看着一座福地破碎在你左右眼前。
与此同时,周密施展更换天地的大手笔,使得左右身在福地中。
左右没有任由福地破碎于桐叶宗地界,除了剑斩妖族,还以剑气远游天地屏障,以一身剑气作为天地大阵,庇护福地。
毫不犹豫。
然后就被周密恢复原本山河,绶臣则立即关上福地禁制,隔绝大小天地,使得左右暂时被拘押在此,同时先将福地扎根桐叶洲,与蛮荒天下大道契合,又下令两头仙人境大妖,不断以术法神通持续攻伐福地屏障,仙人术法与大道联手,以此不断消磨左右的剑意和道行,既不追求打碎福地的结果,也不让左右在羽化福地中太过轻松。
如此一来,左右哪怕随便递出一剑,就要扯动天地,左右离开,可一旦无人管福地,就会天崩地裂,就会死很多人。
左右稳固住天地屏障界线后,就开始仔细打量起这座小福地。
一身浩然剑气,还是远离人间。
左右想要离开福地,重返浩然天下桐叶洲,简单至极,随便一剑开天幕即可,不理会羽化福地的生死存亡即可,别说是左右,就是姜尚真祭出那一片柳叶,都一样做得到。
所以将姜尚真困在此地,毫无意义,姜尚真必然出剑果决,出剑后别说是福地死伤百万,甚至是福地破碎,千万俗子都死绝,姜尚真都不会有半点心境涟漪。
昔年姜尚真差点在自家阴沟里翻船,问罪云窟福地那拨带头作祟的桀骜地仙,山上山下死伤何止百万人。
可是左右打算在此暂居,直到想出一个不两难的破解之法。
这就使得左右真身,丝毫动弹不得,恍如入定在先前落脚处。那周密手段不俗,在让绶臣砸出福地之前,就早早在福地内设置了一条“大道敕令”,好似名副其实的“替天行道”,专门用来压胜人间剑气,所以左右只能是阴神远游,不然牵一发而动全身,此地所谓天道,无法伤及剑仙左右分毫,却要让人间处处落难。
比如先前左右剑斩妖族,就在福地天幕之上,一剑劈砍出了一条长达万里的巨大沟壑,这还是左右竭力牵引自身剑气和大道运转,不然一剑杀妖之后,人间万里就要灾殃无数。
那条如同将天幕撕扯出一条缝隙的万里沟壑,在福地踏足登山的少数修士眼中,宛如一挂剑气长虹,长久悬在天地间,琉璃光彩,与剑气一同流转不停。
左右一身剑气,无敌可杀,就只能用以撑开天地边境,防止妖族修士的术法神通,肆意打破福地屏障。
否则天地异象稍稍一起,羽化福地之苍生百姓,就要受那种种天灾之难,或暴雨绵延一旬,导致洪水滔天,或数年大旱、赤土千里,或大雪下满整个冬天,冻杀万物。
一开始左右以为福地之内,犹有妖族留下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