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脸色铁青。
崔东山眨了眨眼睛,“言语而已,轻飘飘的,读书人的气量何在为何要对我动杀心并且问心无愧,自认杀我绝对有理,你怎么做到的你就不怕我胆子小,直接给你吓死真不怕被我大师伯把你剁成肉泥啊还是说,因为看不出我修为高低,又忌惮我家修士境界高出天外的先生,外加你自己又是个废物,所以才忍着,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想啊,按照这么个道理,再按照你们的规矩,你与我那个你们嘴中的大师伯,岂不是一类人只不过你严律是老狗腿教出来的小废物,故而剑术在粪坑,我家大师伯剑术在天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区别而已。”
严律咬牙切齿,双手握拳,最终却微微一笑。
崔东山放下棋子与棋谱,深呼吸一口气,做了一个气沉丹田的姿势,笑容灿烂道“瞅瞅,你们的道理,我也会啊,果然讲你们的道理,更简单些,也舒心些。”
崔东山摆摆手,满脸嫌弃道“严家小狗腿速速退下,赶紧回家去舔你家老狗腿的腚儿吧,你家老祖道行高,屁股上那点残羹冷炙,就能喂饱你。还跑来剑气长城做什么,跟在林君璧后边摇尾巴啊练剑练剑练你个锤儿的剑。也不想想咱们林大公子是谁,高风亮节,神仙中人”
严律即将祭出飞剑之际。
林君璧刚好站起身,“行了,崔东山,我与你下棋便是,这点言语交锋,不说也罢。”
崔东山一手捏鼻子,一手招呼道“林公子快快坐下,我只能靠你的仙气儿,来帮忙驱散这些尿骚味了。”
严律依旧想要出剑,只是却被苦夏剑仙以言语心声阻拦,“左右不会为左右自己出剑,却会为文圣一脉出剑,并且绝对不管你是谁,是什么境界。”
严律脸色微白,跃下城头,返回蒲团那边。
与林君璧擦肩而过的时候,林君璧拍了拍严律的肩头,微笑道“有我呢,我剑术不行,棋术还凑合,对吧”
受尽委屈与屈辱的严律重重点头。
林君璧抖了抖双袖,轻轻坐在棋盘对面。
崔东山轻轻搓手,满脸惊讶且艳羡道“林公子言行举止,如此仙气缥缈,一定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不然怎么可以做到如此行云流水,仙气磅礴的绝无可能,绝对是一种无形的天赋神通”
林君璧笑道“我说了,言语争锋无甚趣味,下棋便是。你若是再这么无赖纠缠,就不与你下棋了。”
崔东山正襟危坐起来,“赌点什么”
林君璧摇头道“不赌,棋盘上只分胜负。”
崔东山也摇头,“下棋没彩头,有意思吗我就是奔着挣钱来的”
说到这里,崔东山转过头,刚刚有点棋手风范的白衣少年郎,使劲招手笑道“郁姐姐,这边这边,我要与林公子下棋了,且看我如何赢他”
林君璧也抬起头,只是相较于崔东山的口无遮拦,同样俊美皮囊神仙客的林君璧,却是风度翩翩,朝那郁狷夫无奈一笑。
郁狷夫面无表情。
朱枚忍俊不禁,亲昵喊郁狷夫为“在溪在溪”,然后哀叹道“果然是个傻子。”
郁狷夫心中百感交集。
果不其然,对方算准了朱枚会与自己说此事,也算准了自己会出现,而自己这位郁家女的出现,自然会激起林君璧这种人的一丝争胜之心,对于修道之人而言,一丝一毫的芥子念头,也不是小事。
依旧是都在这个崔东山的算计之内啊。
郁狷夫没走近对弈两人,盘腿而坐,开始就水啃烙饼,朱枚便想要去棋盘那边凑热闹,却被郁狷夫拦下陪着闲聊。
崔东山望向郁狷夫的背影,轻声感慨道“我这郁姐姐,若是能够多看我一眼就好了,可助我棋力暴涨,胜算更多。”
林君璧屏气凝神不言语。
崔东山转过头,“小赌怡情,一颗铜钱。”
林君璧问道“铜钱”
“不然一颗雪花钱,还算小赌”
崔东山啧啧道“林公子真有钱。”
林君璧笑道“我上哪儿去给你找一颗铜钱,是了,想着输也不多,赢了更大,毕竟赢了我一颗铜钱,比赢了一颗谷雨钱,更有说法,将来更能让看客听众们记住。”
崔东山震惊道“我这神仙难测的绝妙心思,已经藏得如此好,林公子这都猜得到我兜里那颗铜钱,岂不是要有离家出走改嫁他人的莫大风险”
林君璧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被眼前人给恶心到了。当然比起注定已经沦为一个天大笑话的严律,还是好了千万。今日对话,以后在邵元王朝,会有不少人听说的。严律此后在剑气长城练剑,还有没有收获,很难说了,修道之人,心有芥蒂扫不掉,又涉及更棘手的家族声誉,最少也会害得严律比原本应该到手的收获,清减几分。
林君璧说道“说定了,输赢都是一颗铜钱。猜先”
崔东山问道“林公子棋术卓绝,就不乐意让我三子不想带着一颗铜钱大胜而归啊”
林君璧已经伸手去棋罐,手攥棋子,无奈道“能不能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