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自己知道怎么办,比他懂得多,他只需要干好他自己的事,这事便牵扯不到他。
余子清转身离去,而且带走了母江河神的那条腿,没有交给宋承越。
宋承越只是带着两张画像离去,但他也记下了,那条腿里留下的东西。
回去之后,立刻亲自带着自己的亲信,都城的锦衣卫,盘查弑神刑具。
这东西本就是用来针对地祇的。
如今的地祇,过的是真惨,便是位格最高的地祇,顶多也就相当于个大高手,出了封地,便会变成弱鸡。
是人是鬼都敢欺负一下地祇。
弑神刑具,本是研究出来,用来拷问犯错地祇的,后来衍生了一下,便成了处死地祇的刑具。
不过这东西,数量很少,外面也很少见到。
除了价格贵,材料少,炼制困难,数量少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同阶之内,这东西在修士交锋之中的作用,还不如普通法宝。
人家锦衣卫死牢里的刑具,一般修士也能当做正常法宝用。
所以有了目标,宋承越亲自去盘查,很轻易的便盘查出来,缺失的那件弑神刑具,出自哪里。
但是那两个人,却没有明确的目标。
当成俩陌生人来追查,追踪的结果,便是那俩人,压根不是从都城来的。
在母江下游地带出现,又消失在那片范围。
不过这些也足够了。
宋承越进宫汇报。
他恭恭敬敬,实话实说,说锦岚山卿子玉正巧从东海归来,就请其帮忙了一下。
他将两幅画像递上去,详细说了一下探查到的各种结果。
新皇看了一眼画像,神情平静。
“母江骤然改道,母江河神,还有相关河神,责无旁贷。
既然无用,留着干什么。
拟旨,褫夺母江河神,还有相关数位支流河神地祇之位。
将其压回都城,上弑神台。
至于其他,继续追查吧。”
新皇面无表情,眼神毫无波澜,直接下达旨意。
宋承越低着头,沉声应下。
母江河神怕是没机会上弑神台了。
听卿子玉说的意思,母江河神受创严重,伤及本源。
若是这个时候明旨宣召,褫夺其地祇之位,他怕是承受不住,甚至有可能当场就湮灭。
宋承越面色沉稳,心里其实也明白。
对于新皇而言,这么做,其实已经最好的办法了。
平息众怒,平息民怨,安抚地方,稳定朝局,真想做什么,等事情平息,再慢慢秋后算账即可。
起码支流河神,的确是死不足惜。
要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唯独这个才登上母江河神之位没多少年的母江河神,着实有些冤枉。
不过,大乾的地祇,就这地位。
尤其是有大兑的前车之鉴,这地祇的地位比以前还要尴尬。
那些御史言官,抛开不敢喷的人之外,实在没什么人喷,却又要找存在感的时候,把某个地祇拉出来喷一顿,绝对没错。
警惕地祇,都成政治正确了。
老宋虽然感觉这样子迟早要出事,不警惕不行,但是太压制也不行。
凡事都有一个平衡。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他只尽职尽责,汇报追查到的事实,不添加个人的看法。
他这个位置,不能有偏向,或者说,只能偏向皇帝。
但凡有一点像是求情的话说出口,他屁股就歪了。
宋承越这边去忙活事情,不多时,当年的二皇子,廉王,受召而来。
新皇一直平静的眼神深处,疯狂开始浮动。
他看着廉王,沉声道。
“日前巡狩到什么地方了”
“母江出事,臣弟便在附近救灾巡视。”
“有件事交给你去做。
朕已经下令,褫夺母江河神地祇之位。
你巡狩之时,调集北部大军。
将名单上的人,一网打尽。
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个玉简飞出,落在廉王手中。
廉王只是看了一眼,心里便一个咯噔。
他本来听到处置了母江河神,心里还颇有些复杂。
他这位大哥,的确远比当太子的时候成熟。
母江下游,地方上,利益纠缠,从地头蛇,到朝臣,到支流河神,甚至地方卫所里的锦衣卫,都拧成了一股绳。
牵扯实在是太大,如今大灾当前,初登大宝,根本不是能即刻处理的。
只是处理了母江河神,的确最合适。
但看着名单上的名录,廉王手都忍不住一颤。
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先稳住他们一手,然后直接下死手。
准备一口气将那附近全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