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良心说,余子清这次来,真不是为了拱火。
只是他不能上来就问消失许久的蜍叶怎么样了,老宋那还真没有这些情报。
在乾皇没有闭关的时候,老宋顶多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给程净一点情报。
私下里安插人手,私下里去探查琅琊院内的情报,老宋是肯定不会干的。
更别说去弄到一位院首最近的详细情况了。
跟龙虎道人聊,就只能顺手聊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眼看龙虎道人的反应比预料的还要大,他只能赶紧转移话题,扯到了蜍叶身上。
蜍叶明显的还没放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那九成九的,也会有人盯着他。
真想查到什么,却又查不到,无法确认,紧追在蜍叶身后,让蜍叶去做,显然已经是最好的策略了。
就像余子清查不到的事情,就去拱个火,让太子自己去查。
他若是去追查,便说明他真的不清楚,这个过程之中,多少都会露出来一些东西,这就是指引。
若是他知道,不去追查,或者装模作样的假装追查,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露出来,那余子清也能确认一下。
这道理,放到蜍叶身上,也是如此。
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在闭关,恐怕也是早有所察觉了。
余子清这边似是替人着想,直接转移话题,龙虎道人压下心头心绪。
“蜍叶啊,他进来一直在闭关,似是到了关键时刻,不好叨扰。
上次程院首有事,不得不拜访,也是等了月余,最终也只是稍稍聊了几句。”
“在闭关就算了,过些日子,或者找别的前辈请教一下。”
龙虎道人没问要请教什么,有前面的龙符打底。
余子清问事情,都是直接找最擅长此道的人询问,也没什么毛病。
外人都觉得琅琊院的院首,博闻强识,似乎什么都懂。
实际上,在内部,大家都清楚,每个人都各有所长,各有专精。
院首之间,相互请教,也是常有的事情。
就如同这龙符,余子清若是去问别的院首,八成是看不出牵扯到鲲游。
龙虎道人如今心绪不宁,也没心思刨根问底。
他自然知道,那龙符背后的牵扯,没这么简单,有些事他也不太确定,也就没法明说。
“若是有结果,届时会联系你,此次还要多谢你了,此事牵扯甚大,对琅琊院非常重要。”
龙虎道人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余子清自然看出来,龙虎道人知道一些事,但没有明说。
他的心绪都已经能从表面上让外人看的出来了,他知道的怕是比预想的还要多。
知道的多了,那不正好,省事。
正好余子清还没想好,很多辛密,要怎么说呢。
另一边,新五号在新驻地里,将玉简放在最深处的祭坛上,轻轻吸了一口气,开始了祭拜。
他执掌组织之后,第一次主动联系假发白水蛋。
而假发白水蛋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如今花费时间,彻底掌握了白水蛋组织,做足了准备,才敢来做这件事。
祭拜开始,周遭的一切,都开始幻化。
他站在祭坛之下,祭坛之上的玉简消散,只有一副背影画,悬挂在那里。
虚空悬崖上,神王感应到联系,缓缓的侧身,向着感应的方向望去。
倒不是他一直以来都不联系手下的人。
而是,他曾经的马甲,被扒的干干净净,他压根没有那些记忆。
如今感应到联系,而且是祭拜联系,他一瞬间便明白了很多事情。
“属下拜见大人。”新五号多年卧底,练出来的恭敬,那是真的半点破绽都没有。
因为他是真的恭敬,甭管是谁,都别想从这种地方,看出来半点问题。
神王一言不发,只是目光扫来。
新五号感受到压力,身体顿时一僵,愈发的恭敬了起来。
“大人恕罪,这几年,组织内部,混乱无比。
一号疯癫,心志走极端,二号叛变,不听宣召,加之人手损失极大。
组织的新驻地,遭受第二次致命打击。
属下不得已而为之,整肃混乱,搬迁驻地,时至今日,才算是重新整合。
有前两次驻地暴露的风险,此前预留的驻地,都不得不放弃。
时至今日,一切平安无事,人员安稳,属下才敢惊扰大人。”
新五号牢记余子清的叮嘱,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甚至春秋笔法,都没敢随便用。
神王扫了一眼新五号,弄明白了很多事。
他的确不在意这个组织的争权夺利,也不在意谁的死活,如今稳定下来了,能替他办事就行。
因为他的确不记得这些事情了。
“一切暂时照旧执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