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乾还有什么势力比较大的人,能让老羊诈死,不敢回去。
这些人都没挖出来,挖清楚,再加上假发白水蛋,余子清就不准备在明面上冲锋。
他一路入了荒原,施展跬步,几步之后,瞬间没入到大兑的牌楼里消失不见。
进来之后,只有大兑的无面人在这里守着,甲十四又不见了。
看来这家伙,是笃定余子清短时间内不会再来。
甲十四手下的人,恭恭敬敬的带着余子清回宫城。
最近这两年,无面人闲的要死。
不说该杀的,就说能杀的人,都快被甲十四杀完了。
而且整体上蒸蒸日上,尤其是最底层的,不能饿死人,成了硬指标。
现在谁想搞事情,破坏大家越来越好的生活,那他就会知道,什么叫举世皆敌。
大家都在忙,老羊也在忙着研究,余子清都不好打扰。
他跟混子似的,没事干了,开始察看这几年的情况。
正好发现了一些卷宗,好几年都没有什么影响大的案子,都是一些个别的命案。
有一种特别有代表性的,卷宗记载的很详细,从口供到各种细节,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其中有个人口吃,连结巴重复的话,都是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
甲十四办事还是很靠谱的。
案子查的很容易,就是有个懒汉,看别人养鸡养的好,赚了钱,比他自己亏欠还难受。
然后自己去采摘了毒蘑菇,将上百只鸡全给毒死了。
完事之后,还敢照常去土地庙敬香,说自己侍奉土地爷多年了,还想变成食香人。
就算是懒一点,起码不会饿死,也不用辛苦劳作。
一不小心,就秃噜嘴,把毒死鸡的事给抖了出来。
然后,当地的土地,差点吓尿了。
他兢兢业业,在地祇肆虐的时代,都没飘,是个真正的好人,被敕封成土地。
这些年,甲十四把地祇犁了好几遍,藏的再深的都被挖出来。
只要被挖出来就是死路一条。
窝藏邪神,包庇邪神,都是死路一条。
食香人,更是禁忌。
于是,土地当场就将其拿下,然后把他举报了。
这事闹的沸沸扬扬,朝廷的人还没到呢,当地的村民,就怒火攻心,将其活活打死。
还有俩被供出来的同伙,更是被追到了茅房,将他们溺死在茅坑里。
之所以这事,闹到了需要内阁讨论,就是因为内阁成员之间有分歧。
主犯是没什么问题,问题出在俩同伙这,证据不是那般毫无破绽,有主犯随机咬人的可能。
甲十四亲自出手,确认之后认为,直接打死了最好,溺死在茅坑里也最好,以儆效尤。
但有人认为,这个头不能开,这一次大体上没什么大问题。
可一个村子,一群人一起上,私刑杀了人,还相互之间串供,以后万一是冤枉的呢
万一有人推波助澜,村民人认为他们是对的,其实是被人利用了呢
这太容易了。
不可能每一个类似的案子,都有甲十四亲自关注。
底层的朝廷小吏,也未必有能力分辨出来真伪。
他们不能以甲十四为标准,得以寻常人,能力一般的人为标准。
再者,新朝之始,万象更新,朝廷政令,都是仁政,不宜对那些普通村民要求太苛刻。
所以,卷宗现在还摆在这里,没有定论。
余子清看了看,觉得大家说的都挺有道理。
个人感情来看,余子清觉得直接溺死挺好的,哪发现的就弄死在哪。
可还得考虑到普适性,下面的小吏的能力,普通人的看法等问题。
于是,余子清想了想,还是一码归一码的好。
地祇举报罪犯,没什么毛病,这是土地的职责之一,那也得嘉奖。
村民弄死了人,不能说错,顶多是程序不对。
可考虑到一贯的习俗,还有朴素的情感,又不能矫枉过正。
针对这个案子,批评教育一下拉倒,表明一下态度就行了。
保持臣民血性,是必须的。
顶多后面在玉圭里加一个普法频段,讲一讲案例。
着重讲处罚和嘉奖,俩都得有。
看了一会儿卷宗,各种乱七八糟的奇葩事,的确不少。
但问题都不大,余子清就给批注了一点自己的意见,让他们考虑考虑。
这边批注上瘾,老羊都出来了,他都没注意到。
老羊飘在余子清身后,看着余子清在一个案子后面批注了一个“关你屁事”,不由的笑出了声。
余子清一抬头,看到老羊,忍不住揶揄道。
“您老还舍得出来”
“哎,我不出来,那姓张的,天天在门口找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