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老羊轻叹一声,余子清都不会学他点好,学他话说一半。
“问题是我也不确定啊,怎么说”
“”
余子清离开丁亥城,走过一段路程,便双手贴地,吸纳附近的火气,又是一次地毯式搜刮。
随着火气吸纳的越来越多,赤猿胸中那一朵小火苗,也开始慢慢壮大,而赤猿也愈发平静,老神在在如同入定一般。
一晃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余子清的速度很快,慢慢的将沿途所有的火气全部吸纳。
而从高空中俯瞰下去,一片焦黑的大地上,有灰烬覆盖的灰色,以丁亥城为中心,向着四周辐射开来。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丁亥城周围,已经开始有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植被,在大雨过后,冒出了新芽,生机开始萌发。
三个月之后,余子清再次站起身,便感觉到赤猿胸中的火焰,已经化作了一团赤色的火焰熊熊燃烧,赤猿脑袋上的毛发,舞动之间,也开始浮现出火星。
而后呼哧一声,火焰燃起,它的头顶上,赤色的火焰缓缓的燃烧着,赤猿脸上的怒相,也随之消散,化作了一脸平静的样子,静静的坐在那里,如同老僧入定。
余子清闭目感应了片刻,他接触到那些火焰,便感觉胸中仿若有火焰在燃烧,一缕心绪,被其点燃,化作了怒火,在燃烧。
霎时之间,余子清眼前的世界,仿若化作了流光,急速的消退。
他的目光,也仿若看到了封印的最初。
他看到南部泽国,水脉灿烂,妖孽横行,也看到北部,大地干枯,千里赤地。
他看到那一年,流民无数,饿死者无数,也看到有人趁乱,大发横财。
看到那一片混乱之中,有更多的人趁乱搞事。
一团乌烟瘴气之中,他的目光,顺着流光,看到了一个中年人。
看到他的女儿被人抢走,看到他的双亲在逃难路上被活活饿死病死。
直到看到他,终于走到一座城池前的时候,却被当要犯,抓进了大牢里。
他被迫认罪了,然而他不识字,甚至不知道他认的什么罪。
终于,临死的那天,一个狱卒,告诉他。
有个权贵犯了事,而且事不太好遮掩,算他倒霉,跟那个人长的极为相像,就只能让他去替死了。
他满腔怒火,却心若死灰,自知毫无生机。
等到处刑之前一刻,他要吃上最后一碗断头饭的时候,喊了句冤,便被人一脚踢翻了断头饭。
那一刻,他胸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控制,他满腔悲愤,一起化作了怒火,他全身的血液,整个人的一切,都仿若在燃烧。
他留下一句诅咒,一头撞死在石柱上。
“愿天降怒火,烧死你们这些人间鬼魅,烧出一个朗朗乾坤。”
他的身躯,他的神魂,他的骨血,统统在火焰之中消失不见,最后,他胸中的一缕怒火,化作一朵小指甲盖大小,好似风一吹就会熄灭的小火苗。
那朵小火苗,从空中跌落,越来越微弱,落地的时候,便已经只剩下米粒大小的一点点。
而后,无声无息的,摔碎了。
化作了一些细小的火星,四散开来。
只是那点点即将熄灭的火星,却点燃了隔壁牢房的一个囚犯心中的怒火。
火焰,开始燃烧了。
火,大火,无法用水浇灭的大火,以缓慢,却势不可挡的姿态,扩散开了。
他看到火焰如同有意识一般,向着一个方向扩散。
跟着,他在县衙后方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户人家,那火焰如同奔腾的大河,直奔这一家而去,火焰将这里点燃,任何的法门,任何的防护,似乎都已经毫无作用。
他看到有一个长的跟那中年人,长的有七分相像的年轻人,被火焰吞噬,在火焰里熊熊燃烧。
更看到一个跟那年轻人也有几分相像的中年人冲了出来,惊恐不已的想要扑灭大火,可是他手中的法门,毫无作用,那火焰是从年轻的体内燃烧起来的。
余子清知道了他们的名字。
最初的冤屈者,王二牛。
县丞赵林,县丞之子赵斌。
他们父子,在火焰之中,被活活净化掉了。
然而那已经点燃的怒火,是如何能拦得住的。
因为城内城外,早就有无数胸中已经憋着怒火的人。
这里早已经是遍地火药桶了,现在那点点火星,点点怒火,便是彻底点燃这一切的引子。
火焰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快,最后已经化作一道火焰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看到这里,所有的画面都仿若被火焰烧毁,目之所及,只剩下火焰。
余子清闭上眼了,轻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良久之后,余子清睁开眼睛,语气里包含着怒气。
“我现在确定了,安史之书的记载也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