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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余子清便明白了,为什么牧守常会如此相信自己。
看到他的第一眼,牧守常便知道,他是外来的人。
牧守常甚至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
余子清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
“边走边说吧。”牧守常对手下挥了挥手,他转身带着余子清向着丁亥城走去。
“我乃丁亥城县守,得陛下信任,牧守一方,我管辖之地,出现了魔物肆虐,我却从未找到魔物在哪。
我知道,若是不将其封印,那魔物之祸,便会流毒四方。
我心生愧疚,不愿抛下他们,便将自己与魔物一起封印了。
等待着神朝有朝一日,找到了化解之法,能将那魔物覆灭。
我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可是我还是没有找到办法。
如今,我已认得出这里所有的人,唯独不认识你,我便知道,你是外来的。
神朝,终于找到了办法,终归还是没有放弃过丁亥城的数十万子民。”
余子清不知该如何说了。
牧守常尽忠职守,将自己都封在了封印里,从未放弃过。
他到现在甚至都还不知道,大兑,早已经没了,甚至连记载都没有留下多少。
可这话,余子清却硬是说不出口。
稍稍沉吟之后,余子清道。
“魔物之祸,的确已经有解决办法了,那些病气,我也能将其拔除。
现在就差如何找到那魔物了。
不过,还是先治病救人,再说其他吧。”
“大善。”牧守常露出一丝笑容,整个人似乎也放松下来不少。
“当年将整座城池所有的人一起封印,我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如今若是能救下他们,也算对得起我手中的大印。
也不知外面,已经过去多久了,在此地,我已忘却岁月,唯独不敢忘记我是谁。
就怕我有朝一日,会不记得封印,不记得魔物,会懈怠了。”
“大人尽忠职守,令人敬佩,我自问是做不到大人这般。”余子清拱了拱手。
“在其位谋其政,没什么可敬佩的,其实也是我能力不足。
我若是有能力,便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最终只能如此。
若是这次真的能化解,他们恨我,我可以坦然接受,只希望他们不要牵连到我的家人。
这已经不知过去多久了,他们的亲友,说不定已经走完了一生,举目望去,再无一个亲人。
我其实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了”
牧守常走在路上,不停的跟余子清说话。
他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这些了,他提起自己的儿女,会露出笑容。
提起城中的民众,也会露出笑容。
还会提起大兑旳一些事,有褒奖,也有怒斥。
余子清只是静静的听着,心里有些难受。
他现在有点体会到牧守常的心情了。
明明知道很多事,却就是没法说出来,看着牧守常脸上开始露出笑容,他却更加难受。
相信牧守常也是一样,他看到丁亥城里一派祥和的时候,恐怕也会感觉非常难受。
进入丁亥城,牧守常立刻下令,封锁城门,所有人不得外出,所有店铺,全部关闭,必须要开的,也全部由县衙派人接管。
牧守常坐镇县衙,调动整个城池的人手。
而余子清则开始用最笨,却最有效的办法,开始了地毯式的扫荡。
丁亥城里不小,城内还有城外的村庄,加起来有数十万人。
余子清不眠不休,从城东开始扫荡,一点一点的将整个城池内的人,所有会动的东西,统统都扫了一遍。
七天之后,余子清出城,开始扫荡附近的乡村。
数百里之地,按照户籍人头,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扫过去。
病气拔除了不少,起码有数千人得病。
可是那病魔,却始终没有见到踪迹。
楼槐跟着余子清,眼睛都快瞪成兔子了,也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踪迹。
等到扫完了城外,余子清回到丁亥城,站在城头下,看着那几个字,心中已经有了一点猜测。
回到了县衙。
“已经全部拔除完毕了,可是却没有发现魔物踪迹。”
“不可能的,我很确定,我将魔物一起封印了,若是没有封印魔物,只是封印了这里的人,神朝不会这么久都没有解开封印。”牧守常说的非常确定。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如此确定,你将魔物一起封印了么”
“我当然”话刚出口,牧守常便愣在了原地。
是啊,他为何能如此确定
如此确定便只有一个可能,他亲手将魔物封印了,甚至见过魔物。
可是此刻,他却卡壳了,他根本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