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牛角镇情况较好,走投无路之下人们自然就往这里跑了,是以别看这里只是一个镇子,周围却是汇聚了上万难民
在官府的组织下汇聚而来的难民倒是没有生乱,到处都是人们忙碌的身影,修理河道田坎,拓宽道路,还有一些殷实人家在官府的动员下请难民去打造房屋建筑。
只要开动脑筋,总能给难民找到一份活儿。
夕阳西下的时候,难民们陆陆续续的开始收工汇聚去安置他们的棚屋方向,难民不是牲口,纵使牲口也舍不得往死里用,况且下午后寒冬季节很冷,总要让他们休息。
寻了个无人的偏僻角落云景来到地面往镇子方向走去,本来他是准备直接回家的,但在人群中看到了弟弟妹妹和白止的身影。
一排棚屋下,热切升腾,一锅锅加了料的粥摆放在那里,那些粥肯定不好,但能吃,吃下去能让难民们活命,而今对难民来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纵使难以下咽的粥他们都无比珍惜,小心翼翼端着用一天劳动换来的粥,吃得一点不剩。
没有哄抢,专门有人维持秩序,粥棚外排起了长队,人们眼巴巴的望着那一锅锅粥。
白止盘起了长发用一块头巾包着,穿着很普通的灰布衣服,她站在一锅粥边手持长柄勺给领粥的人们打粥,每帮人打一份都会嘱咐一声慢点,不够还有,换来的是一声声发自内心的感谢。
她这样做明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很多人都在小声议论不知道谁有那个福分娶到这样的女子。
白止生得美丽,哪怕布衣荆钗都难掩她的风采,反倒朴素的装扮让她更加贴近真实,和周围并不显得格格不入,丝毫不突兀。
温柔,贤惠,美丽,善良,这是无数人梦想中的伴侣。
要说没有人下接近白止那是假的,但很多人面对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就下意识感到自己不配,而一些心术不正之人压根就接近不了,不说白止本身先天境界的修为,单单是周围维持秩序的捕快衙役是吃素的那些被白止帮助过的难民也不允许任何人对她不利。
远远的看着白止温柔的给人们打粥,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自然,丝毫没有做戏的成分,眼神清澈的她没有嫌弃任何人,甚至还无数次提醒人们吃东西前记得洗手。
看到这一幕的云景心头有一种难言的温馨,甚至都不忍心出面去打扰到她。
在另一边,云冬云夕也在帮忙给人们施粥,或许是家庭环境成长的原因,他们给人施粥没有丝毫高高在上的姿态,反而好心提醒人们怎么样怎么样,眼中甚至很多时候闪过不忍和心酸。
实际上云冬云夕他们小时候并没有吃太多苦,待他们有记忆开始,云景家的情况已经逐渐好起来了,平日里了解的底层苦难大多都是老一辈口中听来,而今却是亲眼看到了,可谓感同身受。
他们不是单独在那里帮忙施粥,周围有很多同龄人,还有一些云景认识的镇上学堂的教书先生,云景一琢磨就明白,他们如今的举动应该是学堂组织的。
在学堂永远不会去教一个人如何做坏事当坏人,只会把人往善良的路上引导,而如今这样的课程,无疑是最生动最直接的,但凡心善之人都会直击心灵对未来影响很大。
当一个小孩子来到云夕跟前,对方比云夕还小,瘦瘦弱弱的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双手都被早些时候搬石头磨出血了,他端着一个碗努力的往云夕方向够。
看着比自己还小的小男孩,云夕鼻子一酸,用勺子给对方碗里装满了粥,都快溢出了。
得到粥的小男孩咧嘴说了句谢谢姐姐,然后很自觉的让开没挡身后人的路。
在他走后,云夕偷偷转身抹了抹眼睛,然后抿着嘴唇继续给人施粥。
纵使这些画面近来见得很多,可云夕依旧心头发酸。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如今云夕才深刻体会到自己能无忧无虑的长这么大是多么的不容易,家人,哥哥,若没有他们的照顾,恐怕自己和周围的人一样吧,甚至还不如。
云冬反倒是很平静,很多时候还会说一些鼓励的话,他毕竟比云夕要大,而且当初云景带他经历了一些事情,心灵得到了蜕变,不似云夕那么心态波动大。
但这并不代表云冬心性冷漠,因为他明白,人们需要的不是可怜,而是真正的帮助。
看过了,经历过了,感受过了,云冬才明白自己的哥哥有多么了不起,因为学堂先生曾说过,如今旱情整个国家的难民能得以安置活命,其中云景提出了很多宝贵意见,否则情况只会比当下糟糕无数倍。
学堂的先生也是读书人,而读书人自然是有人脉的,是以云景的所作所为并非什么秘密,但先生们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云景如何如何,那样会捧杀云景,但云冬知道那就是他哥哥。
哥哥那么了不起,云冬没有羡慕嫉妒,但内心却以哥哥为榜样,将来有能力了,多做一些利国利民的事情,这才不负人生的意义,而能力的来源,则需要脚踏实地,梦想很多时候光做梦去想是不行的,需要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