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身神兽皮毛送给桑田无,这是吴升的孝心,无论如何,他只担心自己给的不够,绝不会有所不舍。
遇到这么一位从各方面替自己考虑的师伯,就算起先没什么感觉,后面的感觉也早就来了,何况人家一开始便救了自己的命
吴升自己留下的,是吉光那片洁白的尾羽,于他而言,真正适合自己的宝贝是这根神兽天马的尾羽,这玩意儿能发极光,杀伤力极强,当时瞬息之间,那神兽只发出一道极光,便直接穿透了法盾的防护,无视了吴升的铜皮铁骨,重创了他的经脉,可见威力之强。
毕竟是神兽的天赋神通,堪称神器的法宝
九大分神固然战力惊人,但隐藏的秘密太多,平时很难拿出手来,而且遇到世界之战时,九大分神单独作战的作用更强,因此,自己迫切需要一件趁手的神器法宝。
很显然,飞鸿剑已经跟不上自己的进步了,之前没有在其上附着分神,现在修为过了分神期,九大分神已经固定,此事再无可能。有了这片极光神羽,发射起极光来,那是飕飕的,不要太爽
奉行们在地下洞府中待了三天,连叔和季咸便先回学宫了,姜婴和盘师又多待了两天,始终没有找到什么神符和神器,也遗憾而去,不过盘师稍微好一些,毕竟收到了一些从没见过的鹿角,也算稍有安慰。
桑田无急着回去想办法炼制战甲,也没有多待,只剩陆通还在这里没日没夜的耗着。
见没有外人,陆通很是自来熟“你如今已然破境炼虚,有些话须得嘱咐你,丹道固然是你修行根本,斗法上却也要抓紧。须知过去还有人可替你出头,今后再敢找你麻烦的都是炼虚,炼虚啊,连出来帮你的人都没有。”
吴升谢过他的关切,问他“此间今后如何处置”
陆通道“如其余上古遗迹一般,要妥善保存,这个责任恐怕是要压在你扬州学舍头上了。”
吴升道“可惜没有禹王留下的神器遗物,实在遗憾。”
陆通对此不敢苟同“上古遗迹你去得少,不懂,其实大多都被前人发掘过,或是几百年前,又或是被掘已有千年、数千年。在凡夫俗子眼中,只见得到灵丹妙药、法宝法符,但真正有价值的,却视而不见。如这铁门,如这神像,如这祭坛,如这方池,如这好似山川大地一般自然生成的石笋石种,无论哪一样,都堪称至宝,也只有站在这些宝物面前,才能真正感受到岁月的流淌,让人如置身于那些波澜壮阔的长河之中。”
吴升被他说得忍不住一阵心虚,同时却也为他的专业精神而心折,期盼道“那就等候奉行完成著述的那一刻了。”
陆通摇头道“禹王不似姑射山仙人,关于他的事迹有很多,我看你这禹王庙中就有许多介绍,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此一来倒要费一番工夫了,反是姑射山仙人传好写一些,毕竟事迹不多,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孙五,你帮我再找些竹简来对了,布帛也要一些”
从这一天起,地下洞府中又多了一位住户,陆通以此为家,废寝忘食,禹王神像下,竹简和布帛越堆越多。
吴升就陪着他身边,一边疗伤一边打下手,颇为佩服的看着陆通专注于各种自己过去都没注意过的东西,描绘着图谱,撰写着禹王神卷。
这一日,陆通提笔写完最后一片竹简,在另一方布帛上勾勒完最后一个图案,整个人仰倒在地上,手脚并举,抻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你看看,容我歇歇”倒头呼呼大睡。
为仙神作传、绘制图谱,整日思考的都是仙神事迹,眼中看到的都是仙神纹饰,冥冥之中自有感应,对神识的消耗极大,于陆通而言,也是一种修炼方式。
吴升捡起地上散落的竹简和布帛,仔细浏览着每一行字、每一个图。
陆通的著述,总体而言采纳了燕落山神庙前石碑上关于禹王神迹的描述,以此为框架结构全篇,丰富了其成神之前的传说,扩展了成神之后关于神灵的部分。其中很多东西来自于学宫典籍,非世人所知,吴升看得津津有味。
当然,也有许多与事实不符之处,和禹王神格中的少许残留明显抵触,就这些地方,吴升也作了批注,提出修改建议。
他是在禹王洞府中悟道破虚的,对禹王的认识自非旁人可比,也有一定发言权。
由此,吴升也生出念头,打算去一趟临淄,将神仙图谱卷都借出来阅览,看看别的的仙神是什么情况,也许将来在虚空结界中碰到一起也不一定呢。
花了一天时间批改,吴升开始服用奋脉丹治疗经脉遭受的重创,经脉上的重创不是一天两天能够修复好的,至少也是一、两个月,还是需要早一点开始才好。
就这么悠悠过了半个月,吴升以真气带动丹力搬运了三个大周天,初步将经脉中比较大的断点重新粘合起来后,睁开眼稍作休息,看见陆通正在翻阅那些竹简和布帛。
“这是你闭关破境时的感悟”
吴升回答“是。禹王的道,在于山川地理,而祂对山川地理的理解,在于天下黎庶的生息,人心最重,故山川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