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赤黑色的掌印就这么印在树干上,令吴升和庸直面面相觑。
震惊良久,吴升终于开口了“果然有问题”
庸直忍不住有些佩服“大夫料事如神”
吴升道“必须的这么说来,狐妖杀陈振、杀戈七郎,应该是有目的、有预谋的,绝非滥杀。”
庸直想了想,道“狐妖来捉奸”
吴升翻了个白眼“陈振和戈七郎的奸情关狐妖什么事是为了那柄短剑啊,否则她为何临死还紧握着她想要用短剑做什么”
庸直道“那就是说,陈振和戈七郎跟这柄短剑有关”
吴升道“也不排除别的可能,但目前为止,我以为,这是最大的可能性。你再试试这剑”
将短剑取出来交给庸直,庸直在手心里掂量着,道“之前没想到,还真有古怪,也不知是哪个剑师铸炼的。”
按理说,这剑能铸成上品,铸剑师必然是个大高手,绝不会犯剑身失衡、重心不稳的错误,反过来说,一柄剑的铸造出现了这种低级错误,也不大可能成为上品飞剑,铸剑师肯定要回炉重铸。
可眼前这柄短剑就是这么奇葩,连庸直这种专精剑术的炼神修士也看不透剑中的玄妙,所以问题肯定很大。
吴升开始脑补故事脉络“按照死亡时间分析,狐妖是上个月忽然出现在纪山东口的,在郢都学舍薛行走的追捕之下,一路连续杀人,包括郢都学舍一名修士和戈七郎,以及五个没有修行的普通人。狐妖知道这柄短剑在戈七郎手中,所以来找戈七郎,她发现戈七郎手中的短剑被陈振拿走了,于是问清楚后杀了戈七郎,再往小东山找陈振,终于从陈振手中找到了这柄短剑。直大郎你看我分析得怎么样”
庸直琢磨半天,问道“那她是怎么知道这柄短剑在戈七郎手中呢”
吴升道“所以我们还得继续找线索。”
庸直终于挠了挠头“大夫不会要去郢都吧”
吴升道“狐妖从哪来这种化形灵妖的来历你不想知道吗这柄短剑从哪里来谁铸造的为什么狐妖盯着这柄短剑狐妖为什么盯着出现过天书文字的崖壁看这件事和天书文字有什么关系直大郎,那么多谜团,你不想知道吗”
庸直问“大夫是说,查下去,能找到更多的天书文字”
吴升道“也许里面的秘密远比天书文字更重要呢”
庸直道“再有几个天书文字我就满意了大夫,这么好的东西,为何学宫要严禁”
吴升问“你家里有宝贝,你舍得给出去吗比如你的分光剑影术,愿意公开吗”
庸直叹了口气“可学宫一直说,是守护天下修士的”
吴升冷笑“弱者需要学宫守护,强者不需要直大郎,你我是弱者吗”
庸直道“好吧,大夫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反正我也是学宫盯着的人了,还让我主动投案交代问题”
吴升鼓励道“走,相信我直大郎,只要查清楚这件案子,必然会帮你找到天书文字的”
其实就算吴升不鼓励,只要他下了决心,庸直也必然会和他同进同退,因此,两人向着郢都赶去。两个炼神境修士赶路,六、七百里的行程不过是两三天的工夫,当他们来到纪山东口时,就看见了那道巨大的崖壁。
当年在这道崖壁上,吴升偷偷摸摸以内丹法种植绿萝,从而镌刻出“天然”云纹,令他没想到的是,云纹虽然被学宫毁去,却松软了岩壁,由是促成了花草的自然生长,生长出来的花草,却又恢复了云纹的部分内容。
此刻在崖壁下观望,还能见到不少被薛仲大火焚烧的痕迹,在吴升这个肇事者的眼里,这些痕迹其实也是明显带有云纹效果的,只不过旁人认不出来罢了,比如刚刚学到一个云纹的庸直。
“能认出来吗”吴升问他。
庸直左看右看,远看近看,怎么看都只是摇头,直到吴升将这个云纹在地上完整的画出来,他才恍然大悟。
因此,也更坚定了吴升的想法狐妖能在这里认出崖壁上的云纹,其中一定有问题
拉着苦苦琢磨这个新云纹而浑浑噩噩的庸直进入郢都,暂时没有其他地方藏身,吴升便直奔白龙池,可到了白龙池外才发现,原来荒草丛生这座废园,如今却已然休憩一新了。
找了旁边一家茶水铺子打听,它的新主人竟是庸侯庆予。庆予自国灭之后便被强行迁入郢都定居,被楚王封于白龙池建园。不仅是他,夔、麇两国国君也同样被封于此,所以现在的白龙池被一分为三,环着池水兴建了三座大宅。
除了三国国君,如吴升熟悉的司徒钟固、司空易朴、国老庸子夫等,也都环池而居,各自被楚王赐宅,不过他们都被楚王封为大夫,算是入朝为官了,和三位国君深居简出、不敢与外人沟通完全不同。
吴升和庸直喝茶的时候,就见到了两拨熟人路过,一拨是原庸国寺尉庸季,一拨是鱼君之妹鱼喜,也就是吴升当年做主让言丙归还夔国司马的那个美人。
鱼喜坐在车里,还向茶铺中看了几眼,看得吴升连忙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