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郢都来人,钟离英问槐花剑“又是让咱们协查通缉么”
槐花剑道“来人也不说,只说事情紧急,请咱们速回学舍。”
吴升道“钟离回去吧,鹿鸣泽这边有我盯着,你先忙学舍的事”
槐花剑道“他们指名了,请孙大哥回去一起商议。”
吴升摇头“我怎么好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庆行走就嘱咐过,让我安心疗伤,不要再插手学舍的事务了。协查通缉什么的,你们去办理就好,也用不着我。”
槐花剑跺脚“那怎么办”
钟离英觉得很惭愧,且心虚,却又无法明言,只是笃定道“孙兄一起回去吧,庆行走那边,我会帮孙兄分说,既是郢都指名的紧急要务,事急从权,他又不在扬州,应当不会责怪孙兄的。”
吴升依旧拒绝“好容易在学舍安身,一切当然听从庆行走的安排,他既然已经明言过,还是不要违背了。这样,你们商议就是,有什么需要我从旁协助的,我必尽力,只到时候庆行走回来时,别说是我参与了。”
槐花剑只能和钟离英返回扬州,吴升则继续留下来修缮鹿鸣泽庄园。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那么多亲友兄弟失去了芒砀山家园,如今终于能在扬州安稳定居,短时日内不用再辛苦迁徙,这是他对身边亲友的补偿,所以干起活来异常卖力,每修缮好一座屋子、重建一块花圃,都能收获一分满足。
到傍晚时,香七娘摆了一桌丰盛的晚宴,众人围坐在院中的大木桌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爆起一阵大笑。
眼前的全是自己人,没什么可以隐晦的,金无幻道“大伙儿商议好了,一个月后若这边还是安全,就慢慢进来。先是卢夋,接着是庸老叔一家,然后是董大和丁冉。丁冉麾下那批小娘子都不像是蛮荒修士,所以准备以向吴越招募美人的方式一个个进来。”
卢夋道“万涛谷主、鹰氏兄弟、马头坡六友有些麻烦,钟离英、槐花剑他们都是狼山出来的人,认得这些弟兄,需要找个合适的契机。”
索老六建议“不如让他们在机缘巧合下投奔钟离英”
张小坑也有提议“我这几日观察过,槐花剑喜画,成天捣鼓着画笔,可请万涛谷主为其师,授其画法”
小环翻了个白眼“坑叔看得不对,槐花剑那是画符,跟画画两回事。”
庸直道“还有微子他们三兄弟,伯宜和季孙都跟我提过,想把生意做到扬州来,蛮荒那些灵材直贩扬州,所得要翻倍。”
小环问“如果大家都过来,冬笋爷爷怎么办他一个人在傩溪寨会不会很孤单”
众人七嘴八舌的谈论着,最后定下了每个人进来的方式隔上数月,有机会就悄无声息进来一个,甚至进来以后也不用立刻报知学舍,可以是失散的亲友身份,也可以是招募的长短工、仆役身份,以不引起庆书和其他人怀疑为重。
吴升忽然示意众人噤声,少时,便见钟离英和槐花剑匆匆赶来。
“孙兄,此事还真是非你不可。”钟离英苦笑“借一步说话。”
吴升招呼大伙儿继续吃喝,自己离席,随他二人去到偏僻处“什么事”
钟离英道“郢都薛行走亲自到了。”
吴升怔了怔“又来了查什么积案么不管怎么样,我和他见面不妥吧”
钟离英道“我们已经把孙兄的难处和他说了,薛行走的意思,不为难孙兄,就不过来和孙兄见面了,但请孙兄帮忙,一起捉拿人犯。”
吴升问“行吗”
槐花剑实在忍不住了“有什么不行的呢这是学宫的事,也不是私事,庆行走回来也不能以此责备孙大哥吧扬州学舍是学宫的学舍,不是哪一家那一人的私舍”
钟离英连忙制止“槐花,不要说气话,庆行走也是为了孙兄好。”
槐花剑气嘟嘟“哼”了一声,却也不再继续抱怨了。
吴升笑道“千万别为这点小事介意,心里留了疙瘩,就影响咱们扬州学舍的团结了,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槐花剑噗嗤乐了“孙大哥哼的是什麼俚調”
吴升道“以後教你们,总之,我的意思是,甭管庆行走在不在,我们自己人都不能乱了阵脚,团结一致,齐心协力,别让郢都学舍看了咱们的笑话。”
槐花剑和钟离英点头“明白了,我们听孙兄的。”
吴升道“那就说说吧,薛行走要咱们怎么配合”
钟离英道“还是郢都积案,薛行走又揭开了一桩。人犯被称为红衣,是个疯子,修炼时走火入魔发的疯,薛行走说,卷宗里记载,是五年前的事,怀疑是入了魔道。当时连杀数名追捕的廷寺寺吏,震动郢都,之后忽然又销声匿迹了。上个月在郢都东北的纪山东口出现,薛行走当即带人围捕,却被他逃了去,据闻已经逃至扬州。”
吴升笑了“薛行走运气不错,才破一个积案,又撞到第二个,这刚上任多久抓一个疯子抓不到修为很高么”
钟离英道“薛行走说,是个炼神,尚未分神,但手段残忍、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