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金秋原上,排列着两个军阵,北边的是庸军,南边的是鱼军。
庸军排成三行,分前、中、后三师,每排十五乘,簇拥着主将的五乘,呈三叠浪之势。
鱼军那边也大致相同,当年鱼、麇、夔都是庸国附国,战法大类相同,摆出来都差不多,不同的是对战法的理解和执行。
大战第一步是致师,元司马麾下第一士刀白凤纵车而出,驰往对面军前,向主帅伯归躬身致礼“致大夫下臣司马府门下士刀白凤,恭问大夫安我家司马思念大夫,下臣奉命来请大夫,至军前共饮。”
这不是请对方饮酒,是委婉的让对方投降。
伯归回答“我也很思念元大夫,只是今日腿脚不便,还是请元大夫过来吧,我必备下最醇美的酒,最鲜美的汤。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让门下勇士胡铁马替我前去问候元大夫,并代为引路。。”
胡铁马是鱼国三士之一,四国门士之中第一流的顶尖高手,四年前濮台会盟时便是由他出手,为鱼国拿下法器的炼制大单。
当时因疑似服丹而被剥夺了出战资格的刀白凤还愤愤不平,后来见了他的实力,不由面如土色。
这几年来,刀白凤无时无刻不以胡铁马为假想敌,勤奋修行,准备在会盟时挑战他。去年底,本当举办新一次会盟,但楚国不要茅贡了,改为征师,故此没有成行,没想到今日还是遇上了。
胡铁马纵车而出,来到刀白凤面前,笑问“你就是当年那个服丹的放心,今日两军演练,没人管你,有什么灵丹,尽可服之”
刀白凤没心思反唇相讥,胡铁马威名赫赫,被他讥笑两句算不得什么,不丢人当下整衣束甲,将大戟横于胸前。
约定好了是演练,就不用发动战车之威、凝聚正卒之力了,此刻打的是两人的真本事,旁边也无需相帮,驭手控车、射手虚瞄而已。
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刀白凤越斗越来状态,使出浑身真元和胡铁马过招,真气纵横、戟芒交错,在双方军士如雷般呼喊声中力战胡铁马,竟然难分胜负。
斗到紧张处,就见胡铁马嘴角含笑,大戟一收,叫了声“败了”他身前驭手拨转马头,控着战车远远逃走。
刀白凤还在诧异,身旁的驭手已经顺势举起车上旌旃,向前一挥,庸军第一排战车启动,各自带着车属正卒冲击。
三叠浪战法,每一浪冲击五十丈距离,然后收力,由跟上的第二浪继续冲击,接着是第三浪,由此绵绵不绝,是战法中硬冲敌阵的有效路子。
吴升想演练的就是这种阵法,也是庸国传统的战法,和鱼国司马伯归商量好了,以演练进退为主,不伤人。
可约定归约定,演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庸军第一浪冲过去,鱼军就崩了,战车争先恐后的逃跑溃散下去,毫无抵抗之势,第二浪上去都找不到鱼人,这还怎么演练
庸军“追杀”三里,阵法没怎么练成,俘虏更没捉到几个,演练失败。
于是庸军拔营,继续向东北方向前进了一天,这才追上于东泥河畔收容“溃兵”的伯归。
吴升很生气,遣人责备伯归,伯归赔了两只大雁,答应认真整顿军伍,再演一次。
相同的场面再次出现,鱼军再次上演了百里大溃败,直接逃过楚人设在淝水上的两座木桥,奔向州来。
这下子,庸军上上下下都明白了,两次演练失败和鱼人战力无关,其中必然有诈,只是想不透伯归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越过淝水继续向前,再行一日,便抵达了目的地州来邑。
州来邑由十余座墩堡群构成,近二十年来,在吴楚之间换手了三次,自鸠兹大战之后,楚人夺回州来,于此驻扎大军,直接威胁吴国腹地,故此吴公子光领兵后,第一目标就是拔除州来。
刚到州来,便有楚军前来询问“是哪一国车马”
“庸国司马元子让、客卿申伍,奉扬州诏令率师助战,此为文书。”
元司马将文书递上后,那军将验罢,道“庸军当驻八公山下,现请扎营。”吩咐麾下带大军前去安营扎寨,他则向元司马和吴升道“两位大夫请随末将前往大营,拜见大司马。”
这是应有之仪,两人当即随同赶往州来邑,在一座座墩堡之间穿行。楚军以墩堡为支撑,连成无边无际的大营,着实令人震撼,这就是楚国的国势之所在。
元司马问那引路的军将“未知上国出兵几乘”
那军将回答“今已至七百乘,另有尔等诸侯七国联军受诏助战,总计三百乘。”
元司马又问“吴军呢”
那军将有些忧虑“听说有一千二百乘。”
刚说完,前方就有楚军奔走相告,欢呼声隐隐而起,传到近前得知,却是楚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