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刚建起来的竹屋,吴升立刻开始学习这种古怪的云纹。
金无幻陪着他坐了一会儿,滔滔不绝的讲了半天自己当年的学习心得,见吴升一头雾水的模样,这才醒悟过来,失笑道“我这番话都说早了,还是要吴兄自行揣摩才是,等吴兄生了疑问,弟再来解答吧。观想云纹不用太过心急,慢慢来,弟当年观想了半个月,才将第一个云纹看明白。”
吴升问“我听令师说,再有几日,炼丹的各种材料便可备妥,观想云纹需要那么久的话,跟不上怎么办”
金无幻道“炼丹是长久之道,并非一蹴而就,炼丹的同时,可以观想云纹,观想出一个,炼丹时就铭上去一个,以之炼化融合,想要一口气全部铭刻上去,此事绝无可能。”
吴升翻看这些云纹,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向金无幻求教“这些云纹是什么意思金老弟给我翻译翻译解释解释”
金无幻道“刚才不是说了么观想观想,观入心中方可有所思、有所想,不同的修行者,感悟不同,所思也不同,弟若是告知了吴兄,说不准反会坏了吴兄的修行否则老师刚才就直接说给吴兄听了。”
吴升道“总有个引子吧”
金无幻道“老师曾说,修行在外,体悟在己,经历见识、善恶之念、心胸气度,无不反馈于体悟之中,每一个云纹,都昭示着不同的天地至理,而此天地至理,实则出于己身。说句实话,有些道理,弟虽然观想出来了,也记下来了,却始终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只能照猫画虎,铭上去了事。”
见他暂时帮不上自己,吴升摆了摆手“老弟你先去忙,我自己试试。”
金无幻走后,吴升埋头于卷册,盯着第一个云纹仔细观察,手指凌空比画着。
这个云纹由四笔构成,上面两个小波浪的短笔,中部是个如同横着的问号,最下面是个三折波浪纹形状的“一”。
初步熟悉了这个云纹的结构,吴升以观想之法“烛照”云纹。
观想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老师传法,将成熟的观想种子打入气海,在气海中直接成形,每次观想时,便以此为图来观想修行。
吴升没有气海修行青妙玄功的人都没法使用气海,所以走的是第二条路,不停的对着卷册拼命想象,务必使这个云纹大量多次的在眼前重复,闭眼后就如烛光映照一样,将云纹的光影完整的留下,最终在眼前呈现全貌。
这是个不停重复的过程,极其考验修行者的耐心和毅力,当然也是个静心的过程,只要沉浸进去,对心性有着莫大的好处。
不知不觉就是一夜。
这一夜的观想,虽然没有达成目标,未能获得结果,却是穿越者吴升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修行,感觉很是奇妙,如同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早上精神非常饱满,浑然不觉困意。
来到屋外生火熬粥,美美的吃了个早饭,正要回去继续用功时,有访客叩响竹扉。事实上不用来访者叩门,吴升早就看到他了,就这么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院门前,伸手在竹扉上连拍三下。
来者小昭,壮汉小昭,那个跪坐时高及吴升脖颈的小昭。
吴升伸手相邀“请。”
小昭向前推门,咔嚓声中,孱薄的门扉当场断裂,倒在地上。
小昭瞄了一眼竹扉,大步走进院内“我赔。”
吴升无奈的掐了掐太阳穴“不必了,请坐。”
两人对坐于院中草地上,吴升问“昨日到的我在山上看见你们了。”
小昭道“郢都士师府抄没了鱼大夫的左使府,鱼大夫带着我们逃了出来。郢都城中的虎方义士尽数失陷于敌。”
见他面容很是憔悴,原本挺拔的胸膛似乎都消沉下去一截,吴升安慰道“你和鱼大夫能逃出来就好,在郢都能坚持到如今,当真不易。”
小昭默然片刻,忽道“吴先生,你的伤当真那么重”
吴升盯着他的眼睛,问“什么意思”
小昭道“吴先生不要误会,在下只想知道是之前,还是之后”
吴升明白他的意思了,沉吟着道“之前之后,又有什么关系呢当日你和渔大夫拦住我,若是我已经失了修为,你们莫非真要杀我”
小昭呆了呆,躬身道“多谢先生解惑。”
心结已解,小昭又道“如此,我就不打扰先生了。”
吴升问“是渔大夫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
小昭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渔大夫初入雷公山,事务繁忙,公子有意将司寇一职委以渔大夫,明日便要征辟。”
没有正面回答,其实等于作了回答,渔夫肯定不想这个时候和吴升见面,吴升同样也不太想和渔夫见面。
刺杀昭奢一事,是双方共同完成的功绩,但却不是一次成功的刺杀,因为对象搞错了,如果真相揭露,对双方来说都不是好事,不如默契的就此揭过,谁都不提,最好就干脆互不相见,免得尴尬。
之后的几天,吴升听说渔夫被公子锥征辟为司寇,还听说木道人的三弟子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