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三个正争执间,大师兄进来了“几位师弟,老师相招。”
三人这才住了口,跟着大师兄上主峰洞府。
木道人见了几位弟子,道“你们都准备得如何了”
大师兄当先回答“尚缺龙蛇胆一味,其余都已妥帖。”
金无幻道“弟子这里血蜈须已备,其余几味打算立刻下山采摘,几日内能备齐当。”
虎头也禀告了自己准备的情况,他还差两味灵药,大约需要三日。
唯独三师兄道“灵香草和绿蛤珠等物较难寻找,弟子正在多方打听。”
金无幻当即告状“老师,三师兄那里就有一枚绿蛤珠,我前月见过的。”
三师兄大怒“这枚绿蛤珠是留着备用的,总不能把家底掏给姓吴的,这回聚众复国,大战小战都少不了,万一我师兄弟有人伤了,需要用药时却没有,缓急间去哪里寻来”
木道人叹了口气“韩子,把绿蛤珠拿出来吧。”
三师兄不甘“老师”
木道人言道“值此国难当头,不能再只顾自家了。韩子你是为师门考量,但吴升是为国事负伤,大义当前,孰轻孰重,我等心里要掂量清楚。”
三师兄低头,无奈道“是。”
木道人又道“原本让无幻去寻吴升,是要让他为国效力,壮大我们的力量,如今人来了,却发现他受伤难用,怎么办我们有必救之法却眼睁睁看着不管,拖着不救不是道理。都下去尽快准备,让他早一些修行青妙玄功吧。”
众弟子散去,金无幻又转了回来。他倒是没有告三师兄的状,只是将公子锥对吴升的态度变化告诉了木道人,生气道“老师是不是劝劝公子锥以为可用时骤拔高位,听说受伤后冷脸相对,前恭而后倨,岂不令人心冷”
木道人闻言,默然良久,方道“此事为师也不好张口,免得公子心中生疑。”
金无幻气道“老师拒收吴升入门,也是为此真真是”忍了忍,没骂出口。
木道人劝道“此时此刻,切莫由内而生嫌隙,岂不闻季孙之忧,不在颛臾”又沉吟着问“吴升不悦了”
金无幻道“他却看得很开,只说轻松了。”
木道人点头“倒是有几分度量,是个修行的人才你去将他请来,我先传他云纹之法,免得他无事多思,多思则多怨。”
金无幻正要离开,木道人又叫住他“吴升受伤一事,是韩子告诉的公子锥”
金无幻叹了口气“三师兄欲得司寇之位老师莫怪他,他幼时家穷,受尽了贵人的欺压,想要借此成为公族。”
木道人点了点头“你去吧。”
金无幻下了主峰,前往绿竹林,离着竹屋还有段距离,就听见一片喧闹嘈杂之声,连忙加紧赶过去。
却见吴升提着包裹,正从竹屋处过来,他身边是个小吏,不停的赔罪“实在对不住先生,我等人手太少,投奔者又众,许多都是过去国中的贵人先迁往别处,待我等腾出手来,定为先生盖一座又大又敞的堂屋”
吴升则道“不妨事,有个地方睡觉便好金老弟来了”
那小吏也忙向金无幻行礼问好,金无幻问他“这是作甚为何要让吴先生迁走”
小吏苦着脸道“渔大夫入山了,来得突然,未曾给他准备新屋,金先生也知道,我等营造最多的还是小屋,哪里好让渔大夫挤小屋工尹吩咐下来,还请吴先生体谅一二,腾个地方。”
金无幻正要发怒,却被吴升拦住。这事儿说实话的确有点恶心,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虎方君臣若是待他太好,他反而会压力很大,不知该怎么回报。如今算是无债一身轻,他求之不得。
区区千多人的流亡小朝廷,一天到晚算计官职、地位,讲究着条件、待遇,吴升当真生不起归属感。
吴升这位正主都没说什么,金无幻也只好打消了替他鸣不平的念头,只是气呼呼问“渔大夫是谁”
小吏道“听说是国君以前派出的细作,在楚国郢都得了左使之职,入了下大夫之列,委实难得。这回也是抛家舍业,来雷公山共图大业的。”
说话间,来到半山腰的某处,从这里眺望,视野非常开阔。只见远处山脚下,成群结队的人正在迎客,人们欢呼雀跃的簇拥着来人,山坡上同样是公子锥等一干虎方小朝廷的文武大臣们,一如前日他来时那样。
吴升怔住了,驻足眺望片刻,这才重新启程。虽说离得尚远,但他依旧认了出来,所谓渔大夫,便是渔夫那个重金托付他刺杀昭元的人,他的身边还跟着条硕大的壮汉,那是小昭。
新住所的确狭小,离主峰更远,而且不再那么清幽,周围有很多修士。金无幻看不下去了,直接建议“干脆去我那里住。”
吴升也嫌这里吵,便没有搬进去,跟着金无幻去了主峰,但却没有住进金无幻的居所,而是选了处附近幽静的空地,自己建竹屋。
不就是座竹屋吗谁不会建呢
先找几颗大树砍了,树桩埋在四角为基,再砍几颗小树削平,用卯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