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村,没有铺设砖石的墙角里显有人去,杂草丛生。
在这个季节里,杂草长的都快比崽高了。
大雨里,哆哆选准了一个方向,拨开杂草。
身高没草高的嗷仔也踩着雨水,啪嗒啪嗒地跑了过去,跟在哥哥身边寻找声音的来源。
其他人都跟在后面,最后,众人在墙角不起眼的一块石头缝里,发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猫咪。
嗷仔“呀”
如果那真是一只小猫咪的话。
蓬头垢面,身上的毛毛都乱到打结,还被雨水打得湿湿的,却也能让人轻易看见它瘦得只剩皮包骨。
最叫人触目惊心的是小猫的身上和后腿还有两道明显的伤痕,看上去是新伤,虽然结了痂,但被抱出来后又开始洇洇流血。
在场的人谁也没处理过动物的伤,都不敢下手乱动,只是将小猫咪用衣服包好,带回了长廊上,暂时给它做了些保暖和止血处理。
旁边一直跟随他们的导演叫人去请了农户过来,但农户赶到后,却很遗憾地说“这猫没救了。”
村里的卫生所是有兽医,但兽医也是给家禽看病的,给野猫治伤估计不得行。
“主要是它伤得这么重”被叫来的是农户大姐的儿子,今年已经十七八了,他表示在乡下这种情况太多了。
“它应该本来就生病了,看这个毛秃的。而且它可能是被狗撵,掉进不知道谁挖的陷阱里了。伤成这样,还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伤,这种情况基本就活不成了。卫生所的兽医就算想救,医疗条件和设备也差了很多。更何况对于这种野猫,我们一般都是不救的。”
乡里农户收入每家每年就那么多,给一只生了病还受了伤的小猫咪治疗的费用却可能是几千上万,
没人会出这个钱。
更何况乡里野猫野狗很多,像这样的情况也多,想救也救不过来,见得多了,自然也冷漠了。
农户的儿子觉得完全没有救的必要,如果看它可怜,都不如直接给它个了断,免得它再受苦。
但听到这里,人类幼崽们就不接受了,梅文筝第一个哭了出来,他家里就有只小猫咪,一直陪着他长到五岁,即便这只受伤了的怎么看都没有个猫咪的样儿了,但对于善良的人类幼崽来说,只要别人告诉他这是猫咪,他也不能看着他死。
梅文筝哭着说“要,要救救”
他舅舅就蹲下来安慰他“唉,筝筝不哭,舅舅在这呢“
梅文筝“”
小脸又是一皱。
“不是要舅舅,是要救救猫咪哇”
对不起,我不合时宜地笑了,这对舅甥也好逗
一开始他们分房间的时候我还不大喜欢筝筝,现在发现了,这小孩儿就是性子直没心眼儿,但是也讲理,还懂事善良。
另一边,顾家兄弟也肉眼可见的很着急。
虽然没哭,但嗷仔已经愁得抓耳挠腮了。他原地转了一圈儿,乍然听见猫咪虚弱地叫了一声,就向小猫咪的方向凑过去。
但看了一眼就不忍心看了,小萝卜似的继续原地转了一圈儿,之后直接找到了自己的小爸爸,抱大腿“爸爸爸爸,嗷仔想救,小喵咪呀”
刚刚找猫咪的时候淋了雨,嗷仔的小西瓜发型这会儿又劈叉了,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不难看,反而显得肉肉的腮帮子更大,更萌了。
嗷仔小面团儿,急得团团转。
天惹我就看不了这种画面,猫咪真的太惨了
不过很难救吧,我觉得那少年讲得对,乡村根本没有带仪器的宠物医院,想治程度的伤都得去专门的机构
和嗷仔的团团转不一样,顾铎一直站在一旁冷静地思索对策。
他是最早冲进雨幕的,现在浑身已经湿透。沈卿担心他着凉,就示意他先回房间换身衣服再来,但哆哆没动,只表示自己不冷。
他抓住了刚才那少年哥哥口中的重点这里的医疗设施太差了救不了小猫咪,于是顾铎问“那可不可以把它送到城里去治”
他这话问的是周边的所有人。
因为顾铎也知道这里离市区很远,而送猫咪去救治还需要同时满足许多条件。
他们之前带田田和园园去洗澡和体检,倒是去过几次宠物医院,哆哆也已经对宠物医院的规模有了一些了解。
他知道像这种程度的伤,一般的小医院根本弄不了,还是要去比较专门的地方。
但问题是他不知道什么地方更专业,也不知道更专业的地方在哪里。
他只知道去那里需要车子和人送把小猫咪送过去,而这些都不是他一个幼崽能够办成的事。
好在哆少爷的话一向很有影响力,他提出一种
可能性,很快,一直跟拍他们的导演就说“我可以向组里问问,看有没有车可以用。”
沈卿也已经掏出了手机,给受伤的小猫咪拍了几张照“我问问哪里的宠物医院能治这种伤。”
“好嗷”嗷仔脆生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