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世界,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
“这十个小时,是表世界生物的豁免期。”
祂的表情带上了一丝冰冷,毫不遮掩提及此事时自己语气里的厌恶之情。
“那些内心阴暗、充满,肮脏的生物,如果十个小时内在表世界得不到净化和解脱,就会来到里世界,成为这片土地的仆役之一。”
被选中的活物,会经历三个步骤。
从现实世界,下坠表世界,最后再堕入里世界。
表世界和里世界不同。
某种意义上,它是一处赎罪和休憩之地。
类似于教堂里设置的忏悔室。
但过程可能更血腥一点。
在那里,存在耐心去感化的牧师的概率不大。
罪人也不可能靠一些假惺惺的后悔就能够轻易脱身。
祂道“所谓的表世界,不过是现实世界和里世界的中间地带罢了,本身没有什么。”
闻言,郁诃沉思。
听祂的描述,怎么感觉表世界有点像里世界的大门。
再换个类比。
就像是搭建在两个世界间的桥梁,但是得看通行证
不知道表世界什么情况。
总不是谁都可以放进来的吧
否则里世界不得人口爆炸。
不知道他现在去考个人力资源管理证,还来不来得及。
“什么情况下,人会进入表世界”
郁诃记得祂提到了被选中。
这可能就是筛选条件。
“被集体怨恨的对象。”
很快,他听到祂冷冷地、轻蔑地说道,“怨恨是世界上最强大的负面情绪,尤其是来自同一物种。”
现实世界资源有限,往往倾倒向一边,极不公平。
但没关系。
那些既得利益者,迟早有一天会意识到所有都有代价。
人在做,天不一定在看。
但被这些人伤害到的那部分人,一定死死看在眼里,并回报以日日夜夜的怨恨。
而这积攒下来的集体怨恨,会让罪人下坠至表世界。
无论之前有多大的权利、滔天的权势,在接下来的两个世界,都没有任何用处。
“你真的要把恶种都带回来”祂问道。
郁诃毫不犹豫地点头。
开玩笑,三四百年,不知道他那个时候都什么样子了。
让一个十七岁的人去幻想几百年后,是不是太超前了,他觉得自己还是活在当下比较好。
而且,可能因为他是在人类中长大,在思想上确实不那么符合传闻中对邪神血脉的定义。
郁诃本人对恶种实在没什么好感。
他既然决心要当巡查官。
那么解决这些东西,也算成为了他的责任。
见状,祂勾了一下唇。
祂没再说什么。
郁诃想,可能是祂觉得这是他的兴趣爱好吧,就和祂喜欢捏造分身去现实世界一样。
“既然这样,有相当一部分杂种藏身在表世界,借此袭击那些新被判定到来的人类饱食。如果你真的要把它们都清理回来,这部分不能忽视。”
虽然祂只是提醒,但却忽然解开了郁诃心底的困惑。
这大概是没有人类知道表世界的原因。
对人类来说,一旦来到表世界,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被恶种吃掉,二是成为恶种。
成为食物的再无法发声。
而变成恶种的,成为共同利益者,更不可能告知人类。
至于这群藏在表世界的家伙
肯定不是低级恶种,起码有一定的智商和策略水平。
因为这样做其实最聪明。
它们既容易得手食物,也不用担心被人类巡查官杀死。
既然这样,郁诃还有个问题想问。
“表世界有没有类似于你的存在”
“曾经有。”
祂对这位邻居漠不关心,“但已经消失很久了。”
既然祂都用到了“很久”这个词语,那应该是特别久了。
为了达成回收所有恶种的目标,他迟早会进一趟表世界。
而表世界,因为失去了支配者,又藏身了诸多恶种,现在一定陷入了穷极混乱之中。
一听就很麻烦。
但现在不着急。
等他业务熟练后,再去表世界一锅端了。
郁诃又看了一眼时钟。
虽然挂链还在摇摆,但上面流淌的血迹消失了,说明已经过了午夜。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表情顿时一僵,心底突了一下。
“等一下,明天开学,而且还有分班考试,我需要早起。”
哪怕现在赶回去,估计也没多久时间可以睡了。
一不小心就通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