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
花坛周围干干净净,只有这一朵玫瑰。
唐萌在花坛周围的吊椅上坐下,他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粉扑,举着镜子,对着自己微微泛红的眼圈拍了拍。
左照照,右照照,确定自己脸上再没有哭过的痕迹后,唐萌这才站身离开。
阮君蘅没有再跟上去。
接下来任朝北的行踪,唐萌会比他知道得更清楚。
他静静坐在吊椅中,回想着唐萌刚才粉饰太平的举动。
在这段和任朝北的关系中,那位oga不会把他受到的委屈透露给家人,所以提着昂贵礼物上门的aha,大概是能得到超高标准的女婿待遇吧。
阮君蘅闭上眼,玻璃房里没有风,自然也就没有那和发丝浮动般微弱的心动。
任朝北从唐萌的住所离开,驾驶的悬浮车却并没有往任家开,反而行驶向了贫民窟的方向。
阮君蘅意识到不对劲,不再跟在任朝北后面,飞快朝家赶,终于赶在任朝北之前到家。
“抱歉,我家太过简陋,不适合招待您这样的贵客。”俊美的beta不卑不亢从破旧的屋子里走出,站在任朝北面前。
他换上了陈旧的居家服,没了高级餐厅剪裁精良的员工制服,那优越的身材藏在了老气的衬衣下,乍一看并没有下午初见时的光鲜亮丽。
一尘不染的皮鞋踩在陈旧的地毯上,任朝北没有进家门,机械眼镜检测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具象化的数据了一个极差的评价:
不适合人类居住。
任朝北的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下,“更差的作战环境我都去过,这样的地方对aha来说算不了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了阮君蘅脱去手套的粗糙双手上。
下午,这双手曾被一个oga亲昵握住。
“只是不适合养一种玫瑰。”
他冷淡地说道:“很娇弱、只能生活在温室中,环境糟糕一点都会死,有人为了在花园养它,建了能罩住所有植株的玻璃房,起因只是为了罩住那朵娇气的玫瑰。”
“我不喜欢侍弄这种娇贵的东西,很麻烦。”
一张老式的烫金名片从西服口袋取出,在人人交换光脑的时代,只有上流社会的一些人还在使用名片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这里不适合照顾病人,如果有需要,我会派人接走你的母亲,带她去见最好的医生。”
名片递到了阮君蘅眼前。
“无功不受禄。”阮君蘅轻声道:“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当我的契约情人。
任朝北本想这么说。
他已经派人查过阮君蘅的资料,贫民窟出身的beta,有一个身患腺体紊乱综合症的oga母亲,就读于联邦军事学院机甲制造系,为了给母亲治病勤工俭学,但以那些工作凑不够对贫民来说堪称天价的医药费。
一个看起来很干净的beta,还有一个很好拿捏的软肋。
很适合充当他的挡箭牌。
再加上他的头脑和外形一样优越,机甲制造系需要学员有一定的财力支持,如果这个beta得到充裕的资金,成绩肯定会比现在还要优异。
如果一定要找个伴侣,比起那些花瓶oga,他更愿意找这样的beta。
可话到了喉头,他忽然就想到了那双如火在烧的猫眼。
如此鲜明地印在他的脑海。
唐萌,s级oga,匹配度和他高达百分之九十,家境还算不错,相貌生得非常好,梦想是结婚生子。
除去过分漂亮的外貌,关于唐萌的资料无趣得让人一眼就可以看穿到底。
原本以为就是那样一个oga。
能轻易被打碎的花瓶。
经受不住风雨的玫瑰。
手掌上被细腻肌肤摩挲过的触感再次浮现出来,柔软的、丝滑的,最上等丝绸也无法媲美的舒适,这是匹配度百分之九十后源自身体的吸引。
生理老师曾传授过他一个知识点,假如ao的匹配度高于百分之九十,一旦他们结合,aha在易感期时将无法离开oga的陪伴,越强大的aha在易感期就会表现得越脆弱,没有oga的信息素,他们会比戒断反应的毒狗还要不堪。
“如果匹配度刚好是百分之九十呢”年幼的任朝北问。
手背上残留的触感忽然变成了锋利的瓷器碎片、根茎上的刺,毫不留情咬了他一口。
“那大概离沦陷只有一步之遥了吧”
垂落在腿侧的手掌紧握又松开,任朝北神情不变,声线冰冷依旧,“做我的契约情人,以及”
“和我的相亲对象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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