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为自己开脱,“静衣小姐早晚要出嫁,俞家铺子以后都是小少爷的,小的还想讨口饭吃,哪敢违抗”
所以他便背着俞家老爷,帮着俞金亮,把他姐姐送到了康平伯府。
俞家老爷几日没见到女儿,庄掌柜便声称静衣小姐在铺子里忙活操持,顾不上回家。
起初老爷没起疑,可过了半个月还不见女儿,才终于疑心起来,跑到铺子里来看。
这下瞒不住了,俞金亮才说出实情他姐姐已经进了康平伯府,被崔兴纳为妾室了。
他们商户虽说排在“士农工商”的最后,比不上那些诗书传家的清流,但也从没想过让女儿给旁人为妾。原本打算把女儿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却被自己的小儿子算计,将她亲姐姐许给一个沉迷酒色的一世祖,做那上不了台面的妾
俞家老爷原本身体还算硬朗,被俞金亮这么一刺激,当场就眼歪嘴斜中了风,从此缠绵病榻,长卧不起。
没了俞家老爷和俞静衣操持着,俞家的绸缎铺一落千丈,万贯家产很快就被俞金亮给败光了。
放走了庄掌柜之后,江采青骂道“这俞金亮真不是个东西那是他的亲姐姐,他都能这般狼心狗肺地害她,简直不配为人还有那俞家老爷也是个糊涂的,还不如应了俞静衣和许南生的婚事,许南生虽家境贫寒,但为人坦荡正直,又饱读诗书文章,将来日子定然不会过得差了。”
可恨那俞老爷商人重利,嫁女不看才华品行,反倒只看重家财家世,狠心拆散了一对有情人不说,还把自己女儿的命给搭了进去。
江采霜胸口被压得沉闷,“若是俞家老爷后来还能开口说话,让人把俞静衣接回来,兴许她也不会香消玉殒。”
俞静衣三年未出现,她之前去伯府也没有听到关于俞静衣的半点消息,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老财主只惦记着女儿做妾,辱没了门楣,可从没想过女儿的死活。”江采青讥讽道。
这俞家但凡有一个人念着俞静衣,就不会让她一个弱女子始终被困在伯府,不得脱身。
“青青道长骂得好”高处传来赞许声。
江采青一抬头,果然看到楼上花窗大开,宋允萧正吊儿郎当地凑在窗边看热闹。
她脸颊当即红了,跺了跺脚,“怎么又是你。”
宋允萧从敞开的窗子一跃而下,“正跟朋友交谈,听见青青道长的声音,就多留意了几分。”
“别叫我青青道长。”江采青被他叫得面红耳赤,转身欲走。
“别走啊,青青,”宋允萧死皮赖脸地拉住她的袖子,笑嘻嘻道“我最近新研究出一个机关,你买不买”
江采青姑且停住脚,“什么机关说来听听。”
宋允萧抱臂倚着马车,天花乱坠地跟她吹嘘起来。
江采青桃腮隐隐泛着红,看似态度嫌弃,实则眼里亮晶晶的。
江采霜还在想俞静衣和崔兴的事,俞静衣八成是出了事,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被崔兴所害。
若是能有什么办法,从崔兴口中撬出真相就好了。
江采霜想起一个人,兴许能帮上忙。
那边宋允萧讲完,江采青故作勉强地说道“听起来还不错,下次你把东西带在身上,我再同你买。”
宋允萧拱手朝她施礼,“感谢青青大主顾赏脸,往后小的做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一定第一时间给青青看。”
江采青别过身,“都说了别这么叫我,烦死啦。”
她跑到江采霜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妹妹,我们走,不理他了。”
江采霜盯着堂姐看了一会儿,见她眉间藏不住的喜色,还有脸上羞赧的酡红,呆呆地来了一句“采青姐姐,你好像口是心非。”
这一下江采青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一下炸了毛,“我也不理你了,我去找采薇姐姐。”
江采霜杏眸茫然,轻轻挠了挠下巴,有些不明所以。
江采青逃似的跑向了马车,撩开帘络坐了进去,手掌不停在脸旁边扇风。
江采薇始终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里写字,听见马车晃动的动静,才缓缓抬起头。
她是过来人,当年也有过这般羞怯恣意的闺中时光,哪里看不出妹妹与那人的情意。
江采薇摇头轻笑,笑容里有一丝羡慕,也有不易察觉的落寞。
马车外,江采霜正跟宋允萧商量,“宋公子,你能不能跟莺儿姐姐传个信我有件事想托她帮忙。”
“好,我一定把话带到。”
江采青偷偷撩起车帘,看到宋允萧跟江采霜正儿八经地商量事情,眉头又皱了起来。
宋公子跟别人明明挺正常的,偏偏在她面前脸皮厚如城墙,死乞白赖。
还总是嬉皮笑脸地说什么“吃不起饭了,恳请青青赏脸,多来找我买机关”。
不要脸
马车再度行驶,江采青望着江采霜,几番欲言又止。
江采薇看了出来,便暂时搁下笔,拿帕子净了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