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法力打了上去,还大大方方地露出狐狸尾巴给她看。
真是岂有此理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收你”江采霜气得从蒲团上站起来,简直气急。
燕安谨宽大的绣金衣袍曳地,懒洋洋地以手支颐,撑在桌上,微挑的桃花眸望向她。
粗大的狐尾抖了抖,分明纤尘不染,像刚从树上落下来的白梨花,干净得紧。
狐狸尾巴搭在茶桌边,燕安谨的手指一下下轻抚着,语气慢悠悠的,听不出丝毫慌乱,“在下虽是狐妖,却从未做过害人之事,道长又不是不知。”
江采霜气鼓鼓,“那你也是妖居然欺瞒我这么久。”
“道长若是生气,便揍我一顿出出气。”
说罢,狐狸尾巴朝她探去,碰了碰她的手背。
“走开”江采霜不客气地抬手拍开,“妖孽休想乱我道心”
燕安谨眼眸含情脉脉,嗓音低磁轻缓,“在下任由道长处置,可好”
尾巴又伸了过来,软乎乎的绒毛直往她手心里钻,痒痒的。
江采霜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咬牙,“你这可恶的妖物休想让我帮你得到菩提子”
“都相处这么久了,我待道长之心,道长还不知吗”
被拍开的尾巴再接再厉,这次直接缠上了她的手腕。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坏心”
说完话,过了两息,她才把狐尾丢开。
“在下能有什么坏心,无非是想与道长一起,荡平妖魔鬼邪,还人间一个太平清净。”
江采霜一边暗骂他可耻,一边却被伸进袖子的狐尾扰得心神不宁,“你别忘了你自己就是妖。”
她脸颊早已红透,几乎能滴出血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
狐狸尾巴没被躲开,燕安谨自然得寸进尺,顺着往上爬,“人有好恶,妖也有好妖。在下若是起了歹意,还能瞒得过道长的眼睛吗”
“你”
“道长何必执着于人与妖的分别,若是在下不露出这尾巴,不也与寻常男子无异”
“道长”
他一声比一声温柔,一声比一声恳切。
江采霜也一次比一次动摇。
无数画面浮现在眼前,刺激着她的知觉。
精瘦匀称的躯体,莹白无暇的肌肤,多情似水的桃花眸,还有始终萦绕在鼻尖的徘徊花香
胸中心跳乱撞。
小道长闭上眼睛,额上沁出细密的汗,不停默念清心咒。
外面传来敲门声。
梁武粗声粗气地道“主子,您快过来看看吧。”
江采霜仿佛大梦初醒,胸口上下起伏着,呼吸急促而剧烈。
她还从没经历过这样的考验。
就像是进了传说中的幻境,在幻境中,妖怪都幻化成你最喜爱的东西,无数次贴上来诱惑你,诱得你神思迷蒙,飘然欲仙,把什么都给忘了。
只想与他共沉沦,永远沉溺在温柔乡里。
幸而及时中断,不然还真的要着了这臭狐狸的道。
他分明就是以狐尾为饵,诱她动摇。
真是狡猾
可即便如此,在燕安谨收回狐尾的前一瞬间,江采霜还是不受控制地快速摸了一把。
幸而他被敲门声吸引去了注意力,似乎并未发觉。
燕安谨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二人从雅间出来,由梁武引路。
梁武憨憨地出声“白露道长,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脸也这般红,不会是生病了吧”
江采霜本就意乱,被他这么点出,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燕安谨及时出声解围,“道长方才与我讨论案情,情绪激动,所以才表现了出来。”
“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江采霜只好顺着话头说下去,“我、我在崔兴房里没看到他的外袍和鞋履,若是他洗完脚就睡觉,在睡梦中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与那人起了争执被杀,屋里至少应该留下他的外衣。”
从小梅送完洗脚水离开,到有小厮听到敲门声,中间隔着不短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崔兴怎么都把脚洗完,躺床上休息了。
这就是江采霜在他屋中发现的,第四个线索。
“可房中却什么都没有留下,我觉得这其中定然有其他缘由。”
要么是来人身份重要,要么就是有其他事情要做总之一定有特殊的理由,让崔兴重新穿上了外衣和鞋袜。
“您的观察还真是细致,”梁武竖起大拇指,“我们刚刚找到一个人,正好能佐证您的猜测。”
“找到了谁俞金亮”
梁武嘿嘿一笑,还卖起了关子,“到了您就知道了。”
原来是夜间,有人听见楼道里传来咚咚声,心下觉得奇怪。可一楼被水淹,黑布隆冬的,那人又不敢贸然去查,只好犹犹豫豫地在大堂里溜达。
他的行为引起了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