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喝足,中森明菜笑嘻嘻地和他说“多谢招待”
搞得好像她才是客人一样。嘴上耍完了宝,行动也不落后,把两个人的盘子收进水池。岩桥慎一提醒她,“刚才,电话响过。”反正重要的电话还会再打过来,有事的人会电话留言,他索性任凭电话响下去。
听他解释完,中森明菜忍俊不禁。
“笑什么”
她摇摇头,笑得更厉害,“没什么。”手伸过去,攥住他的手指头,“就是想笑。”
岩桥慎一无奈,“这么说,好像我总在搞怪似的。”
“才没有。”中森明菜用额头轻轻碰他的肩膀,“慎一你,明明总是一本正经的。”
好吧,那就是一本正经搞怪的意思了。岩桥慎一抬手摸摸她一下下碰过来的脑袋瓜,这个桃浦斯达,顺势往他怀里一靠,一双胳膊接着缠了上来。
小狗健太之所以是撒娇鬼,果真应了那句“物似主人形”。然而,岩桥慎一就吃她这一套。或者说,其实他也一直期待把她抱在怀里的这一时刻。
此时此刻。
要是见到岩桥慎一,就好好抱一抱他。
中森明菜没忘了回来的路上,心中有过的一个又一个的想法。在想象这些的时候,心里还有些难受。可真的投身他的怀抱,与他相依相偎,心中流淌的,就只有温馨而已。
只要是和岩桥慎一在一起,那么,就算此刻是站在瀑布之下,也不畏惧落下的激流。如果是两个人紧紧相依,一只脚悬在半空中的恐惧,也不再感到可怕。心上人的呼吸与体温,只让中森明菜确认了这件事。
回来的路上,心里的烦闷纠结,还有要让岩桥慎一高高兴兴的念头,统统一扫而空。既没有烦恼和忧愁,也没有肩负重任的决心。只是一个抱住心爱之人、也被心爱之人抱住的女人,如小船靠港一般,在恋人怀里释下重负。
中森明菜埋进他怀里,小脑袋蹭来蹭去,撒够了娇,松开手,后退一小步,笑嘻嘻的看着他,“我去听电话,厨房就拜托你了。”
她离开厨房,去检查电话留言,一条接一条的听过去。有推销员的广告留言,有两条很久没有见过的朋友的问候,还有一条是母亲千惠子的,邀请她下次有空,和岩桥慎一回去吃饭。
想也知道,是在读过了周刊文春以后,才打过来的电话。但千惠子就是这样,不会直接问“还好吧”,然而,如果想要向她倾诉,不管说多少,她也能耐心接纳。
某种意义上来说,今天晚上的中森明菜,毫无疑问是千惠子的女儿。而这一点,今天晚上的中森明菜,体会格外深刻。想到这儿,她对着这通电话留言,不禁微笑。
母亲这时间早已经睡下,不便现在就把电话打回去。中森明菜放下听筒,跑回厨房,告诉岩桥慎一,“母亲说,让我和你有空的话,一起回去吃饭。”
岩桥慎一正擦着盘子上的水渍,听她这么说,笑了,“真巧。”他告诉中森明菜,“我母亲也这么说,邀请你有空的话,和我一起去静冈的家里做客。”
中森明菜冷不丁被他突然袭击,睁大眼睛,“什么”
“这反应。”岩桥慎一笑她。
中森明菜回过神来,“嘁”了一声,“真狡猾。”
“怎么狡猾”
“在我什么准备也没有的时候,突然说这些,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语气怎么就不狡猾了。”中森明菜振振有词其中有大半都是歪理。
岩桥慎一乐不可支。
看他这轻轻松松的样子,再想想自己,听到他说,他的母亲邀请她回去做客,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中森明菜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平衡。
“怎么就这么若无其事的。”她嘴里嘀嘀咕咕。
明明是“碎碎念”,偏偏声音不大不小,就能让岩桥慎一听个正着。结果,只让这个最会装蒜的家伙笑得更开心了。
中森明菜自暴自弃,“你就笑吧。反正,我就是个傻瓜。”她扭过头去,不想理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
岩桥慎一把她的模样看在眼里,“你要是傻瓜,那我也是傻瓜了。”
“不是你说的吗”岩桥慎一看着她绷起的嘴角,故意逗她,“被傻瓜喜欢的人也是傻瓜”
话音未落,中森明菜绷不住,笑了出来。
“没错。”她眨眨眼睛,“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岩桥慎一“嗯”了一声,“我要是傻瓜,那你也是傻瓜。”像故意说绕口令。中森明菜听明白了,一本正经教育他,“要说点好听的话的时候,就坦率一点嘛。”
她扬起小脸,气势十足。
岩桥慎一把她这架势看在眼里,擦干净手,伸过去,碰她的鼻尖。刚洗了碗的手,还凉丝丝的,惹得她皱了皱鼻子。那根手指头被她从鼻尖抖落下来,正落到她嘴边。中森明菜存心要淘气,对着这根手指头,露出牙齿。
等岩桥慎一把手指头收回来,上面多了几个湿漉漉的牙印儿。
到底是健太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