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长公主,二皇子,庄墨韩,郭攸之和郭保坤父子,几人之间的互相配合,范闲丝毫没有慌乱,还能抓住郭保坤父子之间的言语错误,反击几句。
此时的祈年殿已经不再是众乐乐,现在俨然成为了范闲的主场,只不过是被讨伐的主场。
范闲已经确定自己抄的诗没人知道,所以主动承认了自己是抄的,甚至还反过来讽刺了庄墨韩为老师抄诗,两人半斤八两。
当范闲说出登高的作者是诗圣杜甫的时候,祈年殿众人都是发出了质疑,唯有周辰微微一笑。
在另外一个世界,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一个自己熟悉的名字,即便是早知道剧情,但依旧还是有几分怪异之感。
范闲无法说出自己是‘穿越’而来,于是就把自己曾经的世界,说成是一个美好的世界,被众人大声调笑,暗讽是仙界。
范闲也不反驳,反而是认可了众人的嘲笑,为了证实这一点,他狂饮酒水。
“谁说我梦里只背了一首?”
他放声大笑,大喝:“纸来,墨来。”
庆帝身旁的侯公公看着比范闲都要激动,大声问道:“范公子,若是要作诗,老奴斗胆,愿为你抄录。”
范闲自无不可。
礼部尚书郭攸之则是不屑的问道:“范大人这是想临时再作两三首诗,证明都是从仙界里看回来的?”
众人闻言,顿时大笑。
范闲过度饮酒,满脸通红,晃晃悠悠的提着酒坛,看着郭攸之。
“你不知道,那段记忆,就如同刀刻斧凿一般刻在我的脑中,我看过的每一个字,读过的每一本书,都记得丝毫不差,历历在目。”
别人不知道范闲为何这般说,但周辰却知道,寻常的穿越,根本没有这种能力,范闲可不是简单的‘穿越重生’,他是将一段记忆植入婴儿的脑中,就跟电脑储存一般,所以才会记得那么清楚。
就像他说的,这些记忆如同刀刻斧凿一般刻在他脑海里,想忘都忘不了。
面对质疑,范闲猛然将手中的酒坛砸碎,醉醺醺的走上殿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的举起手,放浪不羁的大喝。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
“……莫愁天下无知己……”
“…………”
一首又一首的经典诗词从范闲的口中吟出,一边吟诗,一边喝酒,好不畅快,何其不羁……
侯公公等几个太监,一直都在记录范闲吟出的诗词,连停歇的时间都没有。
至于祈年殿的众人,除了周辰之外,所有人都已经傻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还在吟诗的范闲,就算是想要陷害范闲的人,也都是沉默了…………
随着一首‘登幽州台歌’,‘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泣下’,范闲结束了他的背诵,转头对侯公公问。
“过百了吗?”
侯公公满脸喜色的‘哎呦’一声:“范公子,早就过百了。”
“那就这样吧。”
范闲挥挥手,没有再继续背下去,边背边喝,他也已经醉意上头,没有了再继续背下去的欲望。
被范闲的做法刺激到的宫中编撰郭保坤,也同样是喝的醉醺醺,以至于意识都不清醒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仙境啊?”
二皇子立即反问:“若没有仙界,这些诗句又是从哪儿来的?”
“那肯定是他自己写的啊。”
话说出口,静悄悄的祈年殿,让他瞬间反应过来,急忙辩解:“就算这些诗都是他自己写的,就算他写了千首万首,也不能证明,那首七言他不是抄袭的啊?”
二皇子大喝:“随口吟诵便是千古名句,这样的人,何必去抄,又怎屑去抄?”
这下连郭攸之也无法为自己儿子的话辩解了,因为二皇子的话,就是大家现在所想。
范闲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庄墨韩的席前,撑着桌案,目视庄墨韩。
“注经释文,我不如你,背诗,你不如我,做文坛大家,我不行,做人,你不行。”
面对面,一番讥讽的话语,让庄墨韩整个人如受重击,端起酒杯的手都在颤抖。
周辰望去,只见范闲往后倒在地上,口中还在喃喃自语:“我醉欲眠卿且去,去……”
最后一句粗口还没说出来,周辰屈指一弹,一道真气点在范闲的身上,下一刻,他直接晕了过去。
他的动作,别人都没有察觉,唯独坐的最近,同样为大宗师的庆帝,看到了他的动作,目光不由得转向了周辰。
周辰面含微笑,端起酒杯,对着庆帝遥敬一杯,庆帝的脸色却变得不太好看,但还是端起酒杯,假意跟周辰碰了一下。
虽然周辰及时阻止了范闲的那一句‘去尼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