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正好还有点公文没处理完。”
“没看你带什么公文啊,而且黑灯瞎火的”
“在军营的时候看过一遍,脑子里记下了,现下在脑子里想好如何批复,回去后直接提笔写上。”他顿了顿,柔声道“快睡吧,我守着你。”
骤然到了个陌生环境,且还知道有内奸的存在,江月前几日确实睡得都不大好。她含糊地应一声,很快就安心地陷入了梦乡。
翌日,侯大婶和熊慧送朝食来的时候,江月才刚起身补涂好脸上的药膏。
陆珏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打着呵欠开了门。
刚打了个照面,侯大婶心疼地直说她脸色差,肯定前一天是累坏了。
熊慧也特别赞同地忙不迭点头。
江月听得好笑,她脸上带着伪装肤色的药膏,哪里看得出什么脸色呢
侯大婶让江月把面条端进屋里吃,而后就撸起袖子,准备和熊慧一道开始清扫小院。
结果两人进了门后就傻了眼
院子已经清扫过,连带着堂屋里头的浴桶倒空了洗澡水,被洗刷过,放到了廊下。
而院子里的竹竿上,还晾着几块抹布。
“你这小娘子,真是半点不顾自己的身子。”熊慧痛心道“昨天说好把活计留给我们做的,怎么自己抢着把活儿都干完了你可别和我说,这些活儿都不是你干的,是田螺姑娘趁你睡觉给你干完的。”
江月从屋里出来的开门的时候,睡眼朦胧的没注意,也是现下才发现家里的活计都已经完了。
她弯了弯唇,也不解释什么,只在心里回答道不是田螺姑娘,是田螺相公干的。
江月和陆珏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同样是入夜后翻墙而来。
内奸不除,两人的关系自然是能多低调就多低调,毕竟江月医者的身份已经招来过一次下毒。
再让对方知道她和陆珏交情匪浅,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层出不穷的诡计来。
只是不巧,今日陆珏刚落地,就看到一团黑漆麻乌的东西呜咽着,扑到自己腿前。
想着是江月的所有物,他没使内力,只用巧劲儿把它撇开。
“什么东西”
江月开门出来,提溜起小黑团子,让它安静,而后解释道“是一只小狼崽,熊慧送我的,说是城寨里的人去山上采药的时候捡的,让我养着看家护院。”
陆珏看着那巴掌大的小东西,好笑道“看家护院”
别说是他了,就算换个垂髫小童来,都能把这小东西一脚踩死。
“狼崽嘛,又不是狗崽,多少有些野性在身上,从小养大才放心。若是大了,我还不敢养呢。白日里熊慧会找牵狗来给他喂奶,我也不用费心,养就养了。”
江月把小东西放回它的小木屋,和陆珏一起进了屋。
屋里比他上次来时更逼仄,多了许多杂物。
“都是这几日军属们送来的谢礼,虽不贵重,但也是一份心意,我也不好推辞。”
陆珏的目光在那些东西上逡巡一遭,蹙起眉问“你这是准备在这儿久留”
“不然呢我特特过来了,难道只住几天就走”
“那家中”
“我之前写了家书托熊慧帮我寄出去了,这几日也收到了母亲的回信,说家中一切都好。”
陆珏心下还是有些担心她的安危,不大赞同她久留。
但转眼看到炕上多了一床叠好的被褥,到嘴的话便也说不出口了。
半晌后,他无奈道“算了,但且说好,若邺城失守,我让你走的时候,你必须离开。”
这是自然,她身上又没什么大气运,也知道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便点头应下。
陆珏坐到炕桌旁,一边捏着发痛的眉心,一边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
纸上写写画画的,字迹倒是娟秀,但画的东西却有些让陆珏看不明白。
“是我画的草药图,咱们这儿不是缺医少药么,我就想着把常见的、能用上的草药画下来,让熊慧他们按图索骥上山采药,能采一些是一些。”
陆珏看向那个写个着小蓟草的图,无言地挑了挑眉,好像在说你确定照着这个图可以采到药。
小蓟草是两人初相识的时候,江月教他辨认的,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跟她现下画的出入颇多。
江月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没学过作画,原身似乎也没在这上头下过苦工,画出来的东西只能说勉强有个形状。
可草药这种东西,失之毫厘就会谬以千里。几日来熊慧他们寻回来的东西,一多半都是不能用的。
城寨里的大伙儿都是贫苦出身,不认得字,更没人有超过她的画技。
江月也正苦恼这个,所以到了夜间还在下苦工。
陆珏解开肩袖上的皮扣,活动了一下手腕就把纸笔接到自己眼前。
江月做到另一头,帮着研磨,好奇道“说起来,我之前听人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