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完算盘,江月看着那二百两面额的银票,打开钱箱子准备找零。
熊峰这次不用他家公子提醒了,有眼力见儿地道“不用找零,多的算成下次的定金。”
江月也就收下了,秉承着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的想法,她还是写了两份收据给熊峰,写明八十两是第一批药物的价格,其余是第二批药物的定金。
交付清楚之后,江月就让熊峰去后院的小房间休息,然后开始和联玉商量起添置药材的事儿。
那一百两的药材在经过一个月的经营售卖,用了还不到存量的十分之一。
但现下要做那么些药,且熊峰的意思是还需要第二批,几样药材便得及时补货了。
联玉说自己省得,“你先做完这批,过几日我会再去跑一趟。”
得了他的准话,江月也不操心了,喜滋滋地开始配药碾药。
联玉去往后院,就看到熊峰并没有进屋休息,而是站在那儿一脸的一言难尽。
见他过来,熊峰忍不住嘟囔出声道“公子费这么些事儿作甚不麻烦吗”
先是费劲巴拉地各处去收上好的药材,自己另外撰写单据账目。
还不是胡乱撰写,得根据实际价格隐去一部分,让价格显得那么合情合理。
然后现下付银钱买江月制的药,再用那笔银钱去购置新的药材,等于是把银钱左手倒右手。
直接说开了多好
左右江月救了他,治好了无数大夫束手无策的重伤。自家公子现下也不缺银钱,莫说这几十两、百两的,便是千两、万两,想来也不会吝惜赠与她。
至于江月会不会怀疑,那又值当什么反正再过不久,他们就来彻底离开这里了。
何至于这般麻烦,来回的圆谎
联玉偏过眼,看了一眼在柜台前笑得眉眼弯弯的江月,神情也跟着柔软了几分,“不麻烦。”
她开心就好。
熊峰也不难为自己的脑子了,只道“我虽然不懂医术,但今儿个见到公子,也能感受到您就要大好了。马上也就要到您说的半年之期,您定个具体日子,我好通知其他人来接您。”
熊峰虽然看着每次都是一个人进城,其实从军营出来都会带上好几人,只是怕人多了引人注意,其余人留在城外而已。
联玉要动身,更得需要仔细安排。
“不急。”联玉转过眼,想了想,说“我的伤确实快好了,但怎么也得等到她母亲平安生产后。”
熊峰没有再劝。他来往江家好几次了,见过许氏瞧联玉的眼神那真的是长辈看自家小辈的眼神,再慈爱和蔼不过。
现下许氏已经不需要再接外头的活计做,但平时也没什么事,就还接着做女红。
熊峰看到过好几次,一开始还当她是给未出世的孩子或者江月做。
后来有一次,许氏瞧见他袖口破了,招呼他到跟前,给他缝补衣袖,熊峰仔细瞧了她的针线笸箩,才发现她在给自家公子做东西。
上次许氏还送了熊峰一双鞋垫。
他跟许氏接触也不算多,许氏凭啥给他纳鞋垫子
不过还是瞧着他同公子要好,爱屋及乌,也把他看成半个自家子侄罢了。
女子生产犹如过鬼门关,就算有医术高超的江月在,也不能说是万无一失。
即便是熊峰这样的大老粗,也说不出让自家公子不管这桩事儿的话。
一旬左右,江月做好了熊峰需要的金疮药和其他药粉,让他带着一并上路。
时间一下子到了五月。
天气热了起来,许氏的产期也近在眼前。,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