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入了会客室,竞选团队的人或站或坐或是盯着文件,全息投影上滚动着各种不断下降的曲线图。李默垂着眼睛,没有说话,背靠在沙发上,像是等我先开口。
我环视着了一圈,望着那堆曲线图,干笑了声,“怎么了,这基金还是股票啊,看起来亏不少啊。”
钟雨脸上有着细微的汗水,估计是身上挨的几鞭子疼的。
她扫了我一眼,道:“这是你在民调中的支持率。”
我:“……”
我又望了眼那一大堆断崖式下跌的曲线,道:“未来可期。”
无论如何,现场的尴尬像是怎么也无法挣脱的沼泽,空气一片安静。
许久,李默敲了下桌子,“都出去。”
空气骤然松弛了似的,众人哗啦啦往外走,我试图混在人群之中往外走,但迅速被钟雨扯住衣服拽了出来,她将我往人群外一推,道:“陈之微,你就当个alpha,把你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好不好?”
我迅速望了眼不远处的沙发上,李默背对着我。
我抓着她的手,“我和你不一样,我挨不了打!”
“那你他妈的敢这么久都在外面浪荡?”钟雨甩开我的手,“我告诉你,现在的舆情根本控制不住,我们只能尽力,剩下的你自求多福。”
她近乎残酷地将我推了出去,跟着其他人离开了。
一时间,会客室只剩我与李默,空气之中愈发安静。
我思考了下,走到了沙发旁。
李默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握着鞭柄敲着沙发扶手,道:“看来你很忙?”
我后退了几步,坐在了离他更远一些的沙发上,道:“还好吧。”
“你和斐瑞的视频,需要我放给你看吗?”李默冷冷地望着我,扯了下嘴角,话音讥诮,“就在这样的状况下,你早上居然还要去见他。”
他抬起手来,全息投影上的表格切换成滚动的新闻与各种热搜词条。
#陈之微再会卡尔璐总裁#
#陈之微掌掴卡尔璐总裁,疑似当众家暴有暴力倾向#
“众议会议员,知名o权运动艺术家表示:ao结合本身就是暴力”
“陈之微负面消息刷屏,罗尔斯或成最大赢家”
“圣纪佛教会酝酿世纪阴谋,陈之微或是其会成员”
……我看得有些入神。
也没有别的原因,主要是这些丑闻都不怎么重样,让我直呼我身上还有多少惊喜是我自己没发现的。
李默就静静地望着我,又道:“怎么,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我道:“我没有要狡辩啊,说实话,我只是崩溃了。”
“我就是个普通人,除了做人有点人渣外也没犯法吧,为什么所有人都骂我。”我把我的腿并着,尽可能装作我是个乖小孩,在我印象中,我露出这样的姿态时大多骂我的老师都会叹一口气。我垂着脑袋,把手放在膝盖上,继续道:“他们都让我去死,给我p了很多图,我的终端号码也被暴出去了,好多人加我辱骂我。我不想看终端,也不想回消息。”
李默嗤笑了一声,“少在我面前装。”
他站起身,朝我走来,摘下眼镜往桌上一扔。随后,他用握着鞭柄,用它挑起了下我的下巴,金色的眼眸中压下厚重的阴冷,“没心情看终端,想逃避世界,然后大早上和斐瑞搞到一起,中午还能抽空去见许琉灰?”
我望着他,他用的力气更大了些,我感觉那皮制的柄几乎陷入了我下颌的肉里了。
李默神情冷沉,“继续狡辩,让我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他扯了下唇,笑了下,嘲讽得像是看着小丑,“我和你说过,既然你想从我手里拿到进入政坛的筹码,你起码要做到随叫随到。”
我望着李默,露出了惨淡的表情,“你要打我吗?”
鞭柄抵着我的力道松了些,李默只是凝着我,道:“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任人操控的玩意儿,学不会听话的话是该教训的。”
我顺着他的话往上爬,“你也说了,我就是个任人操控的玩意儿,斐瑞用录像威胁我去我又怎么能不去。但我怎么知道,早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发了?还有许琉灰,我想他从手里拿到法案,当然是他说什么我做什么啊,你怎么能全部怪我呢?”
李默的脸色更沉,他将鞭子扔开,掐着我的脸,“是不是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你才能学会好好说话?”
我很有些无措地道:“你要割下来的话,我就只能当哑巴了,哑巴不能当官。”
“……”李默像是被我气笑了,“油腔滑调救不了你。”
我道:“我决定订婚了。”
李默那被气笑的表情淡了,力气更重了些,“和斐瑞?”
我道:“我本来想从许琉灰的法案入手的,但是我觉得很难,翼世感觉很危险,所以我觉得与其让卡尔璐和摩甘比都支持罗尔斯,不如我把卡尔璐拉到我的阵营,把翼世排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