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啦——”
浴室内,水流从喷头下流出,蒸腾的热气瞬间席卷而来,又被浴室里的设施瞬间吸收殆尽。李默从擦干净身上的水,站在衣橱前思索了下,这毕竟是他曾经的居所,他没花多少时间便想起来了密码,解锁取出了几件衣服换上。
他穿上衬衫,低头扣扣子,却看见从腰腹上一路蔓延到肩膀的齿痕与吻痕,他的手指动了下,抬头看向前方的镜子。
镜中的男人面容昳丽,神情冷漠,然而湿漉漉的黑发黏连在微红的脸颊时,却显出某种生涩感来,几乎让他错觉他如今还是少年期。白皙的脖颈处还有着细密的痕迹,他几乎对每一个模糊的印记都有着清晰的印象,连带着当时她的表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李默望着镜子,指尖很轻地摩挲了下脖颈,他呼吸有了一瞬的不畅,又在一瞬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他不在注视镜子,只是将扣子一粒粒系好,换上了新的衣服,收拾整齐后,他才取出外套搭在肩膀上。
当他要离开前,却没忍住再次驻足在镜子面前。
李默与镜中的影子对视,这时,镜中人的青涩感已然消失,只剩一个沉郁斯文的青年了。他感觉心中闪烁过一些细微的情绪,这情绪又使得他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他往前走了半步,竟然端详起了自己的脸。
也就几秒的时间,李默意识到这样的举动毫无意义,他迅速地转身离开了,脚步很快。
李默很注重仪容仪表,但实际上,也只因为仪容仪表是地位的彰显而已。但这一刻,他对镜自揽居然并非是检查穿戴是否得意,而是只因为那该死的错觉导致的对容貌的注意。
他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可笑,甚至感到作呕。
李默走到一楼要离开时,一眼看见被他安置在沙发上躺着的人。她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抱着被子,有些疲倦地翻了个身。
他缓下步伐,走到沙发前凝视着她,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嘟囔了什么,却并未睁眼,只是又翻了个身。
李默曲起膝盖,用脚踢了下沙发,“起来。”
“为啥……”她将脸往沙发里拱了拱,话音含含糊糊,“我累。”
李默垂下眼睫,再次凝视她的侧脸,她有着极其不安慰的睡姿,身体总是蜷缩着的。黑发落在她脸上,她抱着枕头,将下巴抵在抱枕上,那张干净的脸也因这个动作被枕头顶得鼓鼓的。他抬起手,摘下了手套,用手指轻轻触了下她的脸颊。
下一秒,他立刻收回了手,不太理解自己的动作。
算了,本来想……好好告别的。
不过她这样的人,多半也不需要,他没必要这样纠结。
李默冷着脸转身离开,一眼又看到桌上的凌乱。
他思索了几秒,走到流理台前写了张电子便签。
没多时,李默离开了。
“砰——”
门锁声闭合,系统权限授权结束,蓝色的光闪烁了下。
什么b动静,怎么这么闪。
我揉着眼睛,一眼看见客厅里闪烁着蓝色的字符。
【房屋主人信息更换完毕,目前持有人:陈之微,安保权限授权:陈之微、李默。】
我:“……”
看来他已经被房子给我了?
啊?还有这种好事?
等下,这不会是分手费吧?
我慌张地掏出终端,却一眼看见终端里投送的变迁,字迹隽永。
【如无必要,不要联系我,合作关系结束了。】
我:“……”
完蛋了,我就知道昨天不该跟他睡!
可恶,可恶,可恶!
可是这口肉都到嘴上了诶!
啊,不对。
我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这句话。
如无必要,也就是说有必要的时候还是摇人帮忙的意思?
可是这就不合常理。因为很显然,昨晚他已经突破了某个心理障碍,做了某个决定。这个决定势必会影响现有的关系,不是完全断联,就应该是完全的关系的转变,但是为什么依然如此犹豫呢?
我慎重思考了几分钟,决定当做这是断联的意思。
如果之前还考虑踏上他的船,让他帮我对抗许琉灰的话,现在我觉得还是别考虑了。太恐怖了,这俩男的,属实有点太恐怖了。自己面对许琉灰,起码不用再面对李默了。
我下定了决心,然后扶着沙发歇了几分钟才起来,站直的瞬间我瞥见餐桌上还放着早餐。嗯?我好奇走过去,却发觉桌上只摆着几片切好的面包和煎蛋蔬菜,以及……一杯牛奶。
……他妈的,别让我看到牛奶了!
你们俩是不是有毛病怎么都要给我喂牛奶!
啊啊啊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我无能狂怒,我阴暗爬行,我老实吃饭。
别说,李默的厨艺其实还挺精湛的,和许琉灰有得一拼。想到许琉灰,我一阵胃痛,打开了终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