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肚子里打好了所有腹稿时才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出乎意料的是,门后空无一人。只有清风吹起纱帘时的弧度,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又绕了几圈,依然没看见人。
难道是有事先走了也没跟我说一声啊
我又看了下茶几, 茶几上也没有什么纸条,只有仍是温热的茶水和茶杯旁溅洒出来的水痕。
看得出来走得还挺着急的, 茶杯在茶托上歪歪扭扭的。
难道给我发终端消息了
我终于拿出了捂了许久的终端,并没有斐瑞的消息, 反倒是季时川又刷了一堆消息出来。这个b刚刚直播拔医疗管,害得我差点出事气死我了
季时川他动了
季时川不对, 他疼醒了
季时川等下, 他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季时川不确定, 我再瞅瞅
病房内,床上的人插满了医疗输液针剂,唇色苍白,黑发落在脸颊边缘,紧闭的眼睛翕动了下。
季时川甚至能听见空气中的他的呼吸声凝重了些,他将终端揣在口袋里, 走过去看了眼。江森仍是昏迷的状态,脸上毫无血色, 加上这一堆输液管,乍一看像是电影中人造人诞生的场面。
他想到这里, 嗤笑了声。
几秒后,季时川听见江森发出了小声呢喃,却仍是紧闭着眼,像是在说梦话。
他这是嗓子好了
季时川挑眉, 靠近床边,俯身凑近。下一秒,他看见江森骤然睁开眼,黑眸一片清明,紧接着,领口便被一道力量攥住往下压。
江森冷冷地看着他,声音喑哑,“你他吗折腾够了没”
季时川都没说话,就见江森直接挥拳过来,悬浮的装置被带得在空中乱晃。他一时不察,脸上立刻挨了一拳,领口的束缚松开。
“你他吗没昏迷装什么啊”季时川捂着脸后退几步,一黑一灰的眼里有着怒意,“还是你就打算把我骗过来打两圈完事”
“我没说过我昏迷,我只是在休息。”江森扶着床坐起身,伸手将胳膊身上的各种输液管一根根拔下,肌肤上不少地方冒出细小的血珠,他却并不在意;又一口气解开衬衫扣,将腹部和胸口的监测装置拔下,一面动作一面道“推迟的会议下午召开,记得来开会。”
江森拔完了手上所有的装置,立刻激起些警报声,他按下按钮,俯身道“我现在出院,不用过来了。”
他下了床,静静地看着季时川,黑发下的一只眼仍然包裹着散发着蓝光的紧急防护纱布。染血的衬衫扣子全开,露出一大片胸口到腹部的肌肤,肌肉的沟壑纹理上有着不少伤痕与血迹。
季时川皱着眉,深邃的五官挤在了一起,“你穿这件衣服吧你,你这样看我让我有点恶心。”
“她和你说什么了。”江森没有回他的打趣,语气平静地问道,可呼吸却已经有些凌乱,“你和她在发消息,对吗”
季时川脸上的散漫也淡了,眉压着眼睛,话音却带着点笑似的,“你还敢问啊”
江森沉默着,手指蜷缩起来,小臂绷紧。
季时川话音讥诮起来,“你也没什么不同,不是吗指责我趁着她易感期对她如何如何,让我尊重你的朋友,结果呢把她压在床上强迫她回应你,你不觉得你下贱畜生多了吗”
“我”江森呼吸凝重了几分,却昂起下颌,道“我没有做什么。”
“哈。”季时川笑了声,走过去,抓住了江森的领子将他往后推,边道“你他妈觉得有区别吗到底是她阻止了你还是你他妈良心发现你心里清楚吧,这种话你糊弄你自己还是糊弄江森,你他妈的活该被她拒绝被她甩”
“砰”
江森的腿撞到病床边缘,病床颤动了下,带着床头的柜子也晃悠了,杂物从柜上滚落。
季时川收紧力道,攥着他的领子,异色的瞳孔之中压着风暴,“离她远点,你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了。”
他松开手,又笑起来,伸手狠狠拍了下他肩膀,跟个没事人一样又调侃了他几句。江森却垂下了头,手撑着床边,青色的血管也绷紧,不知是肩膀还是哪里的伤口被牵扯,顺着手臂流下一道红色的血液。
暖热的鲜红的血液从小臂流到手背,浸染在白色的床单上。
季时川耸肩,“你还是包扎下吧,我先回去了,下午会议见。”
他转身离开,又听见江森的声音幽幽传来。
“季时川。”
“你又要说什么”
他转过身的瞬间便立刻往旁边躲闪了一下,带着血腥味的拳风从耳边刮过,只是血液扔溅洒了些,黏连在季时川的侧脸。
江森黑眸沉沉,毫无笑意,唇上是干涸带血的纹路。他的声音依然喑哑,“没错,我不是她的朋友了,你又算得上什么你有什么立场让我离她远点”
他抓住了季时川的领口,话音认真,却又透着冷,“爬到了监察官这个位置是有点本事,但和我叫板,还是掂量掂量自己。我欣赏你,你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