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时, 我看见的是一片空白。
我正想起身,却感到身子一阵疲惫,甚至头晕目眩。
很好, 这就是得了绝症的身体吗
我有些想垂泪。
人家能让我差点绝症,我却只能咬一口他的手。
我身上连着各式各样的检测仪器, 病房内角落有一个数据检测室,一个医生坐在里面。
唉,命不久矣。
我的心情陡然平静了下来。
周旋在这么多人中, 我千算万算是算不准这个人心了。
不, 主要是我算准了李默不会杀我。
但我没想到科技能进步到这个程度, 而科技进步到这个地步, 居然是一点消息都不传出来的吗
专门就给你们上流阶级做事是吧
我长叹一口气, 低头看了眼我的手,又掀开衣服看了看我的皮肤。
当我发现没有老化的症状时,我心里的石头还是落下了。
绝症就绝症吧。
到时候还会再见到亚连的。
你以为你能让他不恨你吗李默。
我就是死, 也不会让你好过半分,这局你纯粹靠信息差才赢了我好吧, 或许还有权财。
在我酝酿着到时候见了亚连该做什么的时候,病房门推开了。
又是李默。
惯例又是众星捧月的姿态。
他坐到我病床前,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我麻木地躺在床上, 甚至生不出生气的情绪来, 只是在思考是否能找到凶器。
李默的身体向椅背靠着,昂起下颌, 眼镜下的视线锐利, “感觉如何”
“感觉快死了。”我顿了下,道“没力气,贫血, 头晕还有累。”
李默闻言,勾起了唇角,道“把仪器摘了,从这里走到门口,再走回来。”
我斜睨了一眼李默,深深呼了口气,“我说真的,我到底哪里惹了你我觉得我除了不是好人外,也不至于非要死吧不行了,我得了什么绝症,你说下,我现在跟你说话一阵高血压。”
“走过去试试。”
李默的手搭在膝盖上。
我无奈,现在真就是一条没脾气的狗了,只得将身上装的一对仪器全摘了。起身下床,我费力地踩上拖鞋,一路走到病房门口,又走了回来。
李默道“如何”
我想了想,“没感觉。”
李默“因为你没病。”
我“”
李默微笑了下,“你不是很热衷惹我生气么”
他话音平静,甚至带了几分冷,“我很好奇你的胆子有多大,就骗了你,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让人患绝症的药剂。”
我愣了片刻,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间浸没了我的神经。可是紧接而来的只有质疑,我眯着眼,看向他,“可是大费周章的只是为了吓吓我看我丑态,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我看你忙得恨不得骑马开会。”
李默“”
他的指节抵住了唇,嗤笑了声。
李默道“我不信任你。”
我眨眼,“你长得就不像就一副不相信全世界的样子。”
“闭嘴。”李默的视线凛冽了些,他顿了下,才道“我不放心你在亚连身边,因为你是一个不可控的风险,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临时改变主意而标记亚连。”
我蹙眉,“所以呢”
“我的确让人针对你的身体研制了药剂。”李默的腿翘在了另一条腿上,身子向后仰,倨傲至极,“一种让你无法标记他人的药物,有效期是半个月。”
我顿了下,“就这”
李默微笑起来,“虽然没有让人得绝症的药剂,但是有的是让人器官慢慢衰竭的药。”他的金眸闪烁了下,话音也轻了,“原本,这两种药剂是要同时给你注入的。不过我必须承认,即便你滥情、粗鲁、手脚不干净、谎话连篇,但你确定做到你所说的。所以,昨天我留了你一条命,这个让你无法标记别人的药剂也只是加一层保险而已。”
“等下,你能不要列举这么多缺点,然后把优点简略掉吗”
我问。
李默轻笑了一声,话音很冷,“你好像总是学不会如何表现得听话一点。”
“如果我听话一点,我昨天早就把斐”我故意顿住了话音,道“早就把当废物当做我的第一守则了。”
说完,我盯着李默凝视许久。
我记得很清楚,他昨天说过一句话。
真应该让那个蠢货过来看看,看看他垂尾乞怜求你这样的贱民标记这件事多么可笑。
斐瑞果然跟他说了实话,甚至全盘托出了。
我这不得赶紧刷刷印象分。
昨天靠着死手秘密这一波,直接保住一条狗命。
今天细细拆分我的心路历程,还能再搞点好印象。
李默的脸上有了几分嘲笑,“你是想说,早就把斐瑞标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