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样下作的事都做得出。”
皇后轻哂“本就是下作之人,哪有什么事做不出。”
秋月满脸堆笑“娘娘圣明,那一位再怎样,也越不过娘娘去。”
她抿唇轻笑,“听说贵妃崴脚后,陛下看都没看一眼,还说既然贵妃腿脚不便,那这一个月也不用出来了,在宫中歇养便是。”
这便是变相的禁足了。
秋月闻得消息,赶忙告诉皇后,她稀奇“也不知道陛下今日哪来的火气。”
若是往日,皇帝兴许半推半就,真和贵妃回了宫。
皇后瞥她一眼“他哪是有火气。”
不过今日是那一位的忌日,皇帝提不起兴致应付宫中的莺莺燕燕罢了。
贵妃也是运气不好,哪日不好,偏偏挑的今日。
皇后心下唏嘘,自嘲摇摇头,抬首望向院外白雪。
后宫佳丽三千又如何,终究越不过那一位去。
秋月不知皇后心中所念,见她面露惆怅,忙忙挑着喜事哄皇后高兴。
“娘娘不必为那种人伤怀,奴婢今日听礼部的人道,太子大婚的东西,已经在备着了。陛下亲口说的,迎亲之日,迎长安郡主的依仗,必须照着中宫的规格。”
皇后眸光一滞“陛下当真这般说”
秋月笑弯眼“千真万确。”
迎沈鸾的依仗,是照着皇后的规格。那裴衡,自然就是
皇后莞尔一笑。
秋月轻声细语。
太子殿下大婚之物,事事都需皇帝亲自过目,不然也不会耗这般久。
长夜漫漫。
自明蕊殿回来,沈鸾总是心绪不宁,歪在榻上怏怏。
茯苓伺候着沈鸾更衣,移灯服侍沈鸾睡下。
青纱帐幔随风拂动,沈鸾轻倚榻边,视线悠悠落在茯苓手上的攒珠累丝金凤手镯上。
目光忽的凝住。
茯苓挽唇“郡主作甚这般看着奴婢”
沈鸾一双柳眉轻蹙“茯苓,这手镯,你可曾摘下又或者,曾被人摘了去”
茯苓面露怔忪,只当沈鸾是被晚上的事唬住。
她笑笑“郡主说笑了,这手镯是奴婢母亲留下的,奴婢日夜不离手,怎么可能会被人拿了去。”
思及那青玉扇坠,茯苓忽的低下眉眼,怏怏给沈鸾赔不是。
“都是奴婢不好,不该带着那扇坠上街。”
当时在明蕊殿,茯苓虽在柴房,然回来这一路,已听绿萼细细讲清前因后果。
那扇坠是裴晏亲自雕刻的,本是送给沈鸾作生辰礼,冷不丁见戴在一个奴婢身上,裴晏是皇子,恼羞成怒也是应当的。
沈鸾不以为然“好端端的,你提他作甚”
她忽的想起裴晏最后看自己的眼神,只觉得心烦。
摆摆手,示意茯苓熄灯。
殿内青烟氤氲,袅袅熏香自鎏金珐琅花卉三足香炉升腾。
沈鸾盯着那青烟望了许久,仍是半点睡意也无。
她起身,唤了坐更的绿萼上前。
“先前阿衡送来的藏香呢,怎么不用那个”
她用惯了那藏香,忽而换了另外一种,沈鸾总觉得怪异。
绿萼秉烛来照,她福身“先前太子殿下送来的藏香,不知为何竟叫人拿水洒了。奴婢想着明日再去东宫讨要些,今夜用的,也是郡主以前用的百合香。”
不想沈鸾竟然不适应。
沈鸾细细品闻,果真香气熟悉,她摇头“大抵是太久没用了,总觉得过于香甜了些,甜腻腻的,惹得人心烦。”
绿萼秉烛“要不奴婢现在去”
“不必了。夜已深,这般冒冒失失去了,若是吵醒阿衡也不好。这百合香我从前也用的,兴许再过片刻,就习惯了。”
然直至夜半三更。
沈鸾仍半点睡意也无。
不想吵醒绿萼,沈鸾悄声披上长袍,秉烛走向殿外。
深宫幽禁,只余飒飒冷风相伴。
沈鸾仰头往上望,忽然觉得新奇。
先前入夜时,明明还是冬雪未融,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怎的如今柳抽新芽,春景宜人。
沈鸾狐疑往后望,却见茯苓和绿萼款步提裙,匆忙自游廊走来。
“郡主不是说今儿要学做杏花酥吗”
沈鸾诧异。
她何时说过要学做杏花酥了
不及她说完,茯苓和绿萼一左一右,扶着沈鸾进了小厨房。
御厨早早候在一边,垂手侍立。
待沈鸾进来,忙打千儿请安,又细细将杏花酥的做法一一道来。
沈鸾张了张唇,想开口解释,然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
双手双脚动弹不得,只御厨说一,她做一;御厨说二,她做二。
犹如提线木偶。
绿萼垂手站在一侧,和茯苓捂唇偷笑。
“待郡主做好,奴婢一定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