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芙正在哭哭啼啼地给海德温上药。
“呜呜呜我明明没有用力气怎么会青起来。”夏芙一边抹泪一边滴药水, 将蘸好的棉签递给海德温,愧疚地垂下眼睛,“疼不疼啊, 对不起小海”
黑发绿眸的少年解开衣领, 衬衫散开至身侧,露出线条流畅的清瘦胸膛。他接过棉签, 平静微笑着安慰少女“没关系, 小芙,我很舒服。”
“赛厌少爷技艺精通, 找的穴位刁钻却不妨大碍, 当时是有些难受, 过后就会感觉到舒畅了。”
夏芙又想泪奔了。
怎么会舒服啊小海评价赛厌技艺精通又是怎么回事啊她好想离开这个世界呜呜呜。
“我会愧疚一辈子的。”她泪眼汪汪地咬手绢,“居然为了十五个金币对小海做出这种事,我今后每天晚上想起这件事就都会睡不着的。”
十二点,深夜。
室内准时传来少女缓慢而富有韵律的呼吸声,模模糊糊还能从嘴里听到两句嘟嘟囔囔的梦话。
海德温静静靠坐在墙边, 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侧头望着窗外的月光。
昏黄月光温柔地投下一束, 映在随着晚风拂动的窗帘上,窗户留下一道通风的小缝,室内送来晚春的清香。
迟钝片刻,少年漂亮而沉静的绿眸微微一怔,随后向下看去,落在夏芙睡得迷迷糊糊脸颊通红的脸蛋上。
今晚睡前她似乎嘤嘤地在说什么睡不着了,是因为什么来着
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能休息好就够了。
眼见少女又一个咸鱼翻身, 腿直接蹬在了床下,他内心微叹一声,熟练起身,来到对方床侧单膝跪地,伸手轻轻松松把她纤细的脚腕提了起来。
随后在海德温刚想放回去时,他怀里那只小巧的脚踝就扑腾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上。
海德温“”他一怔,然后握住对方的脚踝默默无言。
“呜呜呜。”夏芙不知道被触碰到什么开关,被他一碰就情不自禁地挣扎着,连在睡梦里都挤出了一点点泪花,“这种事太恐怖了,真的不行”
海德温注视着夏芙的视线一顿,听见夏芙这句话便反应过来这样啊,她是在做噩梦吗
“不要让我对小海用皮鞭、蜡烛、还有眼罩哇好奇怪,绝对会变得奇怪的。”她嘤嘤哭泣着说,像是在梦里见到了什么令她魇住的恐怖场面一样。
海德温“”
是么,原来她在想这个
少年不太理解,小芙为什么会很在意这种事,连梦里都在想。
霍华德家的赛厌精通帝国各种律法与刑法,刚刚成年便亲获皇帝任命,是如今帝国最高审判庭十六名官之一,也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
虽然平日里总带着一副和气温柔的笑容,但听说或亲历过他手段的尤其是受过他审讯的罪犯们,无一不对这个面目亲和的少年感到动心怵目,不寒而栗。
至于今天,海德温内心觉得赛厌是真情实意想让自己感到痛苦,接受处罚。他温柔地指引小芙,让小芙抖抖索索地重复他的问讯、履行他的指令,不含任何暧昧,更别提其他粉红色的意想。
由于老师的优秀,即使学生过于笨蛋和畏缩,这具aha的身躯也在那种算不得凌虐的审讯中感到一丝痛苦,本能促使他流露出皱眉隐忍的神色,手背绷出青筋,想要反抗;可身上少女的柔软的温度却总能将他的理智堪堪拉回。
意识到在身上踩着自己、为自己带来疼痛与折磨的是小芙,他甚至诡异地升起激动与愉悦。
以前他会有这种感受么,海德温认真地回忆起来,发现在成长至今的每一次搏斗与受伤中,没有任何一次能带给他如此新奇的体验。
原来如此,只有小芙可以。
就算她带来的是疼痛和屈辱,这具身体也会违抗本能升起愉悦所以,她完全没必要在意皮鞭和蜡烛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痛苦,只要是她用,那么海德温觉得那一定也是令人享受的事。
而今晚的教学直到最后,属于aha的直觉让海德温意识到,屏幕对面的赛厌似乎在为他的隐忍和身体异常的激动反应而微微讶异起来,随后便是略有深意的微笑。
不明白。
海德温神情平静地将思绪拉回,把夏芙蹬在自己膝盖上的脚腕放了回去,替她拉好被子,随后站起身。
但总之,今晚谢谢他。
“你笑什么”
奥托将自己的计划向好友托出后,眼见赛厌突然流露出一丝诡异莫名的笑意,他不由感到一丝恶寒,搓搓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啊,抱歉,我走神了。”赛厌温柔道歉,“亲王殿下,刚刚您说了什么”
奥托狐疑地盯着他,见这只狐狸没再露出那种不怀好意的神情后,便挥挥手“就是我要约小芙出来的事,以下是我为了抱到小芙安排的一二三点促进感情的计划,你看看怎么样。”
说着亲王大人递过来一张纸,赛厌推推眼镜接过,发现上面罗列的计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