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这里做什么,并不需要对秦闻渡通报。
秦闻渡手指不自觉收紧。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言月换完衣服走出。
窗外雷雨已经渐渐平息,许映白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看向她。女孩浑身上下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伤口,随着雷雨声渐小,她情绪也开始趋于平静缓和。
秦闻渡走过,揽住了言月肩膀,柔声说,“对不起,宝宝,下次再也不喝了,晚上早点过来陪你。”
“对不起。”言月没有理会秦闻渡,她垂着眼,看向许映白,唇色依旧有些发白,声音微哑,“给你添麻烦了。”只要她那时再清醒一分,她是绝对不会打出给许映白的这个电话。
“一点小事。”许映白语气平静,和平时大差不离。并没有再过多询问她和秦闻渡之间的事情。
不久,许家车灯消失在雨幕里。
那晚后半夜,许家宅邸书房的灯光一直亮着,不少晚归客回家时意外看到这抹灯光,都不自觉慢了脚步。这幢宅邸地理位置极佳,有数百年历史,在栎城老街被划出的文物保护区范围内,很少有人知道,这幢宅邸居然是有主人的。按照惯例,将会是是许家子辈娶新妇时的微不足道的聘礼之一。
那个下着暴雨的夜,言月和秦闻渡吵架言月把他物品都扔出去的事情,不知怎么的,被言高咏知道了,他的电话也随即到来。
“你这大小姐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言高咏说,“迟早有小秦受不了你的时候。你们订婚宴就在下个月,都已经定好的事情,你还想怎么样”
言月闷声说,“你别管,要结婚的是我,我想结就结,不想结就不结。”
“这次不结,那你以后就也别结了。”言高咏说,“秦闻渡你都看不上,你还想找谁”
“言高咏,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我妈的股份。”言月红着眼,“你放心,我就算要死了,死前也会随便找个男的登记,然后把财产都捐了,你们一分都别想拿到手。”
谈珊琳留下的那份巨额遗产目前还都由言家控管,等言月结婚后,才会彻底转移到她名下。
掐断电话后,言月继续往宿舍走,这几天,濒临期末,她又搬回了宿舍住,也好几天没再联系秦闻渡,倒是他,这几天格外殷勤,给她买礼物,买花,送吃的。
秦今天下午没事,来学校接你出去玩,等我。
退出短信界面,言月又看到了那天晚上,和许映白那通简短的通话记录,忍不住咬住了唇。
她一直认为,许映白高中出国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这几年他学业一如既往的优秀,事业也无比顺遂,还有什么再回来,甚至回到栎城的道理
下午,言月和贺丹雪并肩从食堂出来时,贺丹雪挽着她的手,忽然兴奋地一戳她,“月月,你看谁来了”
十字路口的樱花树下,高挑的英俊男人抱着一束娇嫩的玫瑰,格外显眼。
言月咬着唇,还是没理他。
秦闻渡这几天给她发了无数短信,逗趣的,赔不是的,给她买的礼物源源不断送到宿舍,舍友各个都说她命好,有这么一个未婚夫。
“好啦,别不理我了。”秦闻渡握着她的手,“小时候,那回夏令营你意外发烧,大晚上我一个人背着你走了几里路找医院。那次,你和我说,你欠我一个愿望,我现在拿出来用,让你和我和好,好不好”
谈珊琳去世那段时间,她生过好几次大病,身体一直不好,整个人回忆都是时断时续的,秦闻渡和她提起过不止一次这件事,言高咏等几人也拿这事出来打趣过。
可能确实如秦闻渡所说,她并不难哄,每次搬出他们童年的事情来,对她都很有效。言月嘴硬心软,很重感情,她没有兄弟姐妹,母亲早逝,言高咏对她也没有多少陪伴,只有他,陪着她那么多年。
他瞧着言月神情已经有所松动,立马顺杆爬,“下午有空吗带你出去玩。”
秦家司机开着车,言月心里还有气没消,板着一张小脸,秦闻渡倒是不介意,他凑近,声音里又还带着笑,“你还是挺厉害的。”
言月不明就里。
“就因为你一个电话,能让许映白刚回国,冒雨半夜开几十公里过来找你。”秦闻渡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你知道这几天,有多少饭局等着他多少人排队想见他吗”
言月实在不想和他吵,她感觉到深深的疲惫。
秦闻渡有用男士香水的习惯,他一直偏好辛辣木质调,现在,他衣领上,散发出一股甜甜的玫瑰暖香。或许因为学艺术,言月嗅觉听觉都非常灵敏,尤其对于人身上的味道,秦闻渡是她最熟悉的男人,以前言月从没在他身上闻到过这种尾调的香水。
她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可是,也没有细想。
少女细细的脖颈白白的,乖顺地坐在他身边,秦闻渡心里忽然又舒坦了。
秦闻渡把她抱在自己腿上,“下月就是订婚宴了,你的订婚礼服和婚纱都已经做好了,今天去试试,高兴吗”
言月以为是出去玩,听到是去试礼服,有些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