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言月可以开心,和其他无关。
言月抽了抽鼻子,朝他露出了一个笑,“谢谢,我很开心。”
她开心就够了。
“我不想让你遭受那些流言蜚语。”她低着头,忽然说,声音还有些发哑。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两人却都心知肚明指的是什么。
许映白平静地说,“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他确实不在乎,这个世界上,他最不在乎的就是别人的评价。
也确实,她想,她怎么会这样误解他呢
晚饭后,言月提出,想回老宅看一看,之后,那里将彻底属于她。
许映白开车带她回去。
老宅位于城南古城区,和礼大有些距离。
言月坐在副驾上,摇开了车窗玻璃,感觉到晚风拂在面颊上。
车速不快,身侧言月显而易见的开心,面容都明亮了不少,便连话也多了起来。
暮色四合,车驾驶路过一个街道时候,言月忽然对许映白说,“可以先停一下吗”
她刚凑巧看到拐角处,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骑车撞倒了一个年轻女人,女人直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估计因为害怕负责,那男孩直接跑掉了。
随即,女人才慢慢起身,捂着脚踝蹲在路边,她原本拎着一个购物袋,购物袋里大部分都是食物,散落了一地。
女人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波西米亚风长裙,长长黑色直发,看起来很苗条。言月见她好像有点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了。
女人状况比她想的好不少,能站起来也能走,言月原本怕她被撞出什么生命危险,眼下也是松了一口气。
女人说自己是要去医院看做了手术的妈妈,没想到被人在路上撞了,医院就在这里不远,她问言月可不可以送她一程。
言月倒是不赶时间。对于这种小事,她这段时间琢磨出来了,许映白的态度一般都是随她。
于是,言月扶着女人上了后座。
她视线看到前排驾驶座上的许映白,神情忽然一滞。
“这是”女人问她。
对着不认识的陌生人,实在没必要遮遮掩掩。
言月小声说,“是,是我先生。”
这已经是她目前接受范围极限的一个词汇了。说出口,还是觉得有点羞耻,她忍不住往前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女人盯着许映白侧脸,盯了很久,一瞬间神情极为复杂,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许映白是个比较冷淡的人,极少在意不相干的人和事。从头到尾,他没开过口。
言月注意到了,但是没有太在意。许映白长得好,如今这个世道,帅哥比美女稀缺,被人注意到非常正常。
眼下天已经黑了,一个年轻女生去医院看自己妈妈,路上还遇到这种倒霉事情,言月觉得她挺可怜。
很快就到医院门口。
女人拎着购物袋下了车,柔声细气地说,“我自己能走过去,谢谢你们。”
说这话时,她视线扫过许映白,遮掩住了眼底复杂情绪。
“没事,祝你妈妈早日恢复健康。”言月说。
言月坐回了副驾。
等一个红灯时,许映白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说,“你很热心。”
言月小声说,“我最开始看她好严重的样子,怕有生命危险。”
她不是特别喜欢别人说她善良,好像自己在立人设一般。尤其在许映白面前,有点臊得慌。
被低速行驶的自行车撞到腿,显然不可能有生命危险。
许映白没说话,过了红灯,继续往老宅开去。
许宅和谈宅是并排的,两座宅邸都有花园,很是阔大。
言月这个人,就是傻乎乎的,很傻好心,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但是心肠软。
而且,分不清别人对她的好坏。
从小如此。
很快到了谈家宅邸,旁边便是许家宅邸,都带着花园,两家挨得很近。
算起来,她和许映白,也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比肩之交。
即使是上中学后,言月去上学,偶尔也会看到许映白。
两家实在是挨得很近。
不过她没和他打过招呼,那会儿,她总是跟在秦闻渡背后,秦闻渡也不希望他们有接触,偶尔她多看许映白一眼,秦闻渡背地里便会呵斥她,要她分清远近亲疏。
言月走得慢,秦闻渡偶尔回身不耐烦地叫,“言月,快点,再不来我自己走了。”
言月坐在他自行车后座,抱着自己书包。
幼年的住处确实承载着很多回忆。
房子完好无损,许映白陪着她看了一圈,言月心情越发好,整个人都雀跃起来,和他叽叽喳喳地说,说起她在这幢房子里的童年。
许映白安静听着,言月知道,他都听进去了。
许家宅邸就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