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道。
他气得脸色铁青,血压飙升,当着所有人的面,放狠话说已经和言月断绝父女关系,以后再也不会给她一分钱,遗产也不会有。
秦家人倒是小声劝着,说亲父女哪里有隔夜仇。
脸色第二难看的就是秦闻渡,今天的事情,对他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知道言月是爱他的,而且只爱他一个人。今天,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因为吃醋,想让他后悔秦闻渡脑子飞速转着,他始终把言月看作自己的掌心之物,今天这状况让他无法理解。
祝青雯柔顺地站在他身边,眼看今天婚结不成了,两家人不可能再做亲家,她的筹码,也就暂时先没有拿出来。
“阿渡,别生气了。”祝青雯轻轻柔柔说,“言小姐说不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才无法赶来的呢。”
“你有病在这乌鸦嘴”秦闻渡还在气头上,但是没丧失理智,言月出意外显然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祝青雯捱了这句骂,也不生气,低眉顺目说,“阿渡,你不是说,她和她爸爸闹翻了,为了财产又急着需要结婚吗可能真是饥不择食,随便大街上拉了个流浪汉去结了呢,以后迟早还会回来缠着你的。”
她拿最坏的恶意揣测着那个没见过面的,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女孩,心里陡然升出一股扭曲的畅快。
车上,言月在认真低头删除记录。
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把秦闻渡和言高咏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聊天记录也删除。
或许因为关于秦闻渡的痕迹太多,言月低着小脑瓜子,删了一阵子还没删完。
等红灯时,许映白给她递过一个盒子。
言月打开一看,发现盒子里是一支新手机,上月出的最新款,漂亮的金粉色,里面已经有了电话卡。
算是是她告别过去,拥抱新生的好兆头,言月没想到,他会这么细心,且对她上心。
通讯录里,唯一存的号码就是他的。
许映白看着言月乖巧地收下手机,心里翻滚着的情绪方才开始平复,面上却完全不显。
以前友人说过许映白,他是个难以理解的人。他身上有浓浓的不可调和的矛盾,站在高高的神坛上,悲悯又淡漠,俯瞰一切。可是,一旦走下神龛,沉溺在俗世的欲\海里,那身皮囊,也会化作最猖的艳鬼,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他
“谢谢。”言月小声说,有点儿不好意思,也顺便把这笔账记上了,她觉得自己欠他好多。
以后,倘若许映白发现真爱了,要和她离婚,他给她的这些,她都需要还回去,不能占他便宜。
离开学没多久了,九月八号开学。言月在拂月街那套别墅还有秦闻渡的物品,她想起来就恶心,预约了保洁公司明天过去彻底打扫,至于谈珊琳留下的老宅,因为还没有开始走法律程序,产权依旧有一半归属于言高咏,言月也不愿回去。
在她还在纠结时,许映白淡淡说,“和我一起住吧。”
言月脑子有点空白,宕机了一秒。才想起她和许映白如今已经是合法夫妇了,既然如此,那么住一间房子,似乎也是天经地义的。
许家宅邸很多,哪里似乎都有一两处房产,这幢房子就在礼大对面一个清幽的别墅区内,住着的都是礼大的老教授和家属,地理位置极佳。
“暂时先住一住。”许映白说,“过几天再换房子。”
言月还有些局促,许映白打了几个电话后,她的随身物品已经有人送来了。
这间别墅是个小复式,装修复古又简约,住下两个人显然绰绰有余。
“晚饭想去哪里吃。”听到她肚子叫了声,许映白唇微微扬了扬,很快回归平静。
“在家可以吗”言月说。
这一天,实在是太疲惫了,她完完全全不想再动了。
许映白问,“想吃什么菜”
言月小声说,“苏菜。”她口味清淡,喜欢吃甜甜的食物和甜品,秦闻渡嗜辣,以前和他在一起,都是迁就他口味。
一切都被安排得妥妥帖帖。
言月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便闻到诱人的香。吃完饭,钟点工和厨师都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天色越来越晚。
看到二楼浴室里亮起的灯光,言月紧张得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不敢去看那里的影子。
原本和许映白独处,她就一直有种难言的紧张。眼下,加了这层身份,紧张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
小复式二楼有三个卧室,寝具都是崭新的,一个主卧,两间侧卧。言月看到双人床并排的枕头,慌忙移开了视线。
因为那几个荒唐的梦,以及秦闻渡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她如今对男人,都有些说不出的抵触与戒备。
许映白洗完澡便下楼了。
和秦闻渡不一样,即使在家,他也不会肆意裸露,整个人依旧是洁净而克制的,整洁的乌发黑眸,发上带着淡淡的檀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