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荼蘼所驾驶的那辆赛车牵动,每一个转弯,都让她紧张不已,直到荼蘼平安地从车上下来,她这才放下心。
荼蘼以第一名的成绩站上了领奖台,顾诗韵恨不得飞奔过去,可看了看前方,车辆还是一动不动,也只能在镜头外为她鼓掌喝彩。
荼蘼好不容易应付完记者,到了后台,也只看到了许可可跟她的手机。
顾诗韵怕荼蘼生气,是连忙道歉,可荼蘼却根本不在意,只让她晚上一定要请客吃饭。
海棠市监狱,n号房。
贺凝坐在贺溪对面,俩人隔着玻璃墙,谁都没开口说话。
四年间,贺溪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面部肌瘦,全身就像是一具骷颅架子,因疱疹遍布,她的肌肤不再白皙光滑,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贺凝眼里不见怜惜,她最喜欢看的,就是贺溪越来越惨,看看现在的她,哪里还是那个有颜有钱,被所有女人爱慕的风流总裁。
贺凝敲了敲玻璃,又拿起电话,示意她接听,“我今天看见顾诗韵了。”
听到这话,贺溪近乎要死去的心,又活了过来,她激动道“她在哪儿她还好吗她为什么不过来看我你跟她说了没有,我很想她”
贺凝一声轻叹,“妹妹,我真是不懂你,四年了,你还没想明白,你害死了她全家,有什么资格还喜欢人家,又有什么脸让人家来见你”
贺溪沉默了。
贺凝继续道“我们俩从小就争,小时候争爸妈、争表扬,长大了争公司,我确实是没你心狠,你对心爱的人都能下死手,而我呢,就只能羡慕你,眼睁睁地看着你踩着顾诗韵爸妈的尸体,坐上总裁的位置。”
贺凝的嘲讽,让贺溪更加沉默了。
“不过你还是不行啊,你要是做得绝一点,把顾诗韵给解决了,不就没我的事儿了吗”贺凝红唇微勾,“你知道顾诗韵今天跟我说了什么吗”
贺溪骤然抬首,她看着贺溪,她迫切地想知道,“她说了什么”
贺凝道“她说她不想见你。”
贺溪苦笑出声,眼中的希望也褪去,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到底还在期盼着什么
“爸爸让我把这个给你。”贺凝将文件袋从小窗口推了进去,“里面还有顾诗韵让我带给你的东西。”
贺溪听了慌忙拿过来,她的情绪十分激动,近乎粗暴地撕开文件袋,一把小刀掉落在地,但她并不关心,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几颗喜糖之上。
大红喜字印在包装纸上,贺溪只觉得心在滴血,她以为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可看到了这个,眼泪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她跟谁的她跟谁结婚跟谁结婚”
贺溪质问着电话那头的贺凝,声音一次比一次大,“你告诉我,她到底跟谁结婚了”
就算贺凝将电话从耳边拿开,她依旧能听到贺溪的嘶吼,真是一点都不像病人。
贺溪发了疯地大喊,“我不许,我不许”
贺凝道“顾诗韵的结婚对象是”
贺溪安静了,她趴在玻璃上,睁大了眼睛,等着贺凝说完剩下的话。
在贺溪期盼的目光之下,贺凝挂断了电话,又起身,向贺溪鞠了一躬,笑道“走好,我亲爱的妹妹。”
“啊”
贺溪疯狂捶打着玻璃门,“贺凝,回来,回来,我命令你回来”
“你告诉我,她到底跟谁结婚了”
“贺凝,你回来”
贺凝的心情别提多畅快了,她大步往外走,连头都没回,只留下贺溪一个人在那儿撕心裂肺地吼叫。
贺溪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直到喉咙嘶哑,直到用光了所有的力气,直到眼泪流尽,贺凝都还是没有回来。
她瘫坐在地,双目呆滞,嘴里还一直说着话,只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说什么。
“贺凝,你回来”
“她到底跟谁结了婚”
这几年病痛的折磨都比不过此时此刻,她深刻地意识到,她真的已经彻底失去诗韵了,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贺溪苦笑着捡起地上的小刀,对着脖子一划,温热的鲜血从伤口流出,染红了她的衣服,也带走了她的希望。
海棠酒店,门口。
俩人刚跟许可可道完别,一扭头的工夫,顾诗韵就看到荼蘼摇摇晃晃的身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栽倒在地。
顾诗韵连忙揽上荼蘼的腰,又将荼蘼的手架在脖子上,并向大厅走去。
进了电梯,荼蘼蹭着顾诗韵的脖子,惹得顾诗韵双颊绯红。
腰间的力道刚松一些,荼蘼的整个身体就往下滑落,让顾诗韵不得不把她揽得更紧,不免嗔道“你也真是的,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
“高兴嘛。”
“高兴就喝这么多。”
荼蘼非常老实地点了点头,一时间顾诗韵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只能道“你这人真是拿你没办法。”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