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便十分丰厚,不是寻常文官之家所能轻易积累的。如贾家当初发家便是军中,便是后来公中捉襟见肘,抄家之时库房里其实也有一些好东西,只是不便变卖罢了。王家发家虽有军功的缘故,却不似贾家从前那般多,更多的还是靠着王熙凤的爷爷,王子腾之父,以官府职位,暗里行商贾之事。那时王公单管各国进贡朝贺的事,按王熙凤托大的说法,便是“凡有的外国人来,都是我们家养活。粤、闽、滇、浙所有的洋船货物都是我们家的。虽王公不过替朝廷代为接待各国进贡朝贺的事,说是王家养活,倒也托大了。可既然说粤、闽、滇、浙所有的洋船货物都是王家的这样的话,却也是王家借着这样的便利,靠着海运同外国人做生意,很是赚了一笔。若非有这样的缘故,王家又缘何会和薛家结亲呢
王子腾的算盘打得极好,铺垫得又十分妥当。偏王仁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王熙凤出门子的时候,王仁便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险些连妹妹都不能稳稳当当背出门的,更何况军中本就辛苦,虽京营之中待遇已是极好,可朝廷对京营倾斜资源,对京营兵将的要求自然颇高。王仁本也不是什么努力的人,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做得来偏把总之职在军中虽不算高,下头倒也有寻常的小兵受其管制。王仁这样,下头的人哪里有服气的。军中兵士大多有些痞气,一日两日忍了,多了便是上头有王子腾这个大山压着,也有不少人开始对王仁动用一些手段起来。
王仁哪里受得气,受了委屈便立时对王子腾告状。王子腾却也为难。便是王子腾再如何偏心儿子,也知道王仁的本事如何,自己还是知道的。若是真任由王仁的性子,得罪了其他兵士,对王子腾的威信有碍。圣上本就极在乎军中风气,更别说还是拱卫京师的京营。王子腾亦是害怕此事闹大,却更多是压了下来。且王子腾自己能作为皇帝爱将,也确是在军中摸爬滚打上来的,自认自己做得,王仁亦是能做得,如今不过是受了几分排挤便要闹起来,也不是自己家人的做派,便没有深管。
王仁受了气,哪里忍得。待得王子腾擢升九省统制,奉旨查边的时候,便如何都要跟着王子腾一道儿走。王子腾见王仁在军中依旧不上进,且自己不在京中,若是王仁再出了什么事儿,当今的心腹可不见得能卖自己的面子,无奈之下便同意了王仁辞职。京营中其他人倒是欢喜于此,王仁却从七品官儿做回了白身。
王仁虽说身上没有官职了,但他的倚仗素来便只是王子腾,跟在王子腾身边,旁人也要让他几分。柳氏却是不同,女眷之中应酬,看的多是丈夫,王子腾的名头给王子腾夫人带来了的是荣耀,却对柳氏这个儿媳妇没什么加惠之处。偏王子腾夫人本就不喜欢柳氏这个儿媳妇,也不会如何相帮,柳氏在应酬之中苦闷自是难以叙说。
如今柳氏抱怨起来王仁未能夫贵妻荣,王家不似贾家,虽没什么实权,却也有一个爵位说得好听。王熙凤以为王仁能袭一个爵位,却忘了一事,贾家能袭爵的长房一脉,贾琏多少是有一个世子的名头叫着。王家的统制县伯爵位实际上已是传无可传了,王子腾便是最后一代。
王子腾位列封疆大吏,自认自己官位并不需要一个虚爵位的头衔来为自己增加份量,且王子腾对自己的身子十分有信心,自认在自己死之前,多少能给王仁留下来一个爵位。谁知道如今王子腾匆匆去了,太上皇已是许久未能亲政,太上皇的爱臣也开始被清算起来。王家是太上皇心腹,能在当年坐上京营节度使的人,自然对太上皇忠心耿耿,太上皇还没薨,王子腾自然不会去投了当今的投名状王子腾巡边又有几分明升暗降的意思。当今加恩王家,也是在王子腾的丧事规格之上再加重几分,又不是当初贾代善提早对太上皇有本所求,当今自然不会对王子腾之子有什么照拂。
王仁本就因为此事十分头疼,王家如今没有官职,只有王子腾夫人的诰命充门面,自己前些年又多是给父亲王子腾跑腿,且王子腾还不大爱使唤王仁,实是怕他误了公事,王仁素来所做的多是王家的家里私事儿。如今连一个活动的资历都不大拿的出手。如贾家、薛家等,原就是靠着王子腾的势力做打点买卖官职等事。倒过去求他们打点也是不容易有好的,当初只道把总的官职无甚要紧,如今却是连这么个小官职都没了。
王仁愈发动了气,骂道,“你也有脸嫌我,连个蛋儿都生不出来,我们王家险些没断送在你这里,没休了你便不错了,也有脸在我跟前抱怨,你算个什么东西”,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