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也是让人随意睡的,一家子在吃我的住我的,还给我摆起架子来,我呸”
尤三姐今日亲自坐了车去贾蓉那里要钱,今儿却不在,尤老娘自见了尤三姐和孙绍祖动手打架,便对孙绍祖害怕非常,轻易不到跟前来,孙家的丫鬟婆子和尤三姐的陪房对孙绍祖更为惧怕,哪里有人帮衬,且二姐本就是懦弱之人,见孙绍祖凶相,也不敢过多反抗。
待得尤三姐回来,便见尤二姐惨状,一旁孙绍祖剔牙吃肉,全然不在乎。
尤三姐抓起一个瓶子就往孙绍祖砸去,孙绍祖本有一身武艺在身,闪身躲过,听得尤三姐的骂声,撇嘴道,“便不是我,也有别人,叫我舒坦了,我不介意你拿了钱去贴补,你不谢我也就罢了,还有脸对着我骂从前又不是没做过,装什么装”
尤老娘在一旁唯唯诺诺,拉了拉尤三姐道,“总比在教坊强”
尤老娘本就是一个极会利用美色换取好处的,尤二姐尤三姐从前在宁国府失了脚,自然少不了这做亲娘的撺掇。如今没了宁国府做后盾,孙绍祖又是这样的一个人,既然免不得被作践,被一个两个作践,总比在教坊司被无数人作践,钱还到不了自己手上强。
尤三姐哪里不明白尤老娘的意思,见得孙绍祖闻言的得意模样,心中悲凉至极,拉着尤二姐,举起匕首道,“姐,不若咱们死了罢。”
尤二姐心中亦是存了死志,但这又不同于前世,前世尤三姐早早自裁,尤老娘受不得丧女之痛,贾琏从平安州回来之前便去了。后来她进了贾府,被秋桐日日折磨,偏养的哥儿又落了胎。实是没了牵挂盼头,才吞金去了。今时,三姐尚在,且自己的儿子还在尤氏手中。尤二姐作了母亲,总是惦记着孩子的。听得尤三姐的言语,心中虽十分意动,却迟疑不决,依旧沉默。
尤老娘听得尤三姐的言语,唬了一跳,忙上前挪开尤三姐举着匕首的手,哭道,“这是做什么,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从前若是和你们一样的想法,早在你们父亲去的时候我便去了,哪里能养得你们长大我已是一只脚踏进坟墓的人了,你们顾念我两分,若是没了你们,我可如何活”
尤三姐本就是她家气性最大的一个,如今听了尤老娘所言,又见尤二姐垂头不语,想来只怕也是惦记着儿子。尤三姐纵是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对老娘姐姐却是极有情的。今生没有柳湘莲定亲退婚一事儿,若是一时羞愧不忍去了倒也一了百了,原就因为嫁了人心态上矮了一截,后又捡起来老性子,如今再被二人如此打岔,倒也没了那冲动之性,只叹道,“罢了,随你们,我日后再也不管了。”
说着也不看众人脸色,另寻了间屋子叫人搬了东西睡去。
教坊司内,那老鸨听得龟奴传回来的话儿,知道尤二姐是去投奔了妹妹妹夫,也不以为奇,听得乃是孙绍祖家,那老鸨扬起了眉毛,孙绍祖还未有正式的官职,又是个极爱女色的,家中又有家底,从前便没少来教坊司挥霍,早是老熟人了。老鸨笑道,“原来是孙老爷家。”说着转头对陪侍的另一个妈妈道,“叫他们去准备人来教规矩,她在那里可待不了多久。”
因着此事儿过了贾芸之手,贾芸心中思来想去,还是把消息给贾琏递了一份,贾琏听了不以为意,只作个新闻说与王熙凤听,王熙凤心里暗道痛快,把人接到孙家可不是进了龙潭虎穴,就算能常待在孙家,日子只怕也不比在教坊司好过多少,何况以孙绍祖的性子,哪里会真的一直花钱放在家里,教坊司出局可不是小数目,新鲜两日还是要送回去的。
王熙凤面上却只冷漠道,“什么牌面上的人物,也值得拿到我跟前说,知道了也就罢了,同我们不相干。我这两天嫁女儿,你别在我跟前说这些晦气事儿。”
原来这两日乃是英莲出嫁。英莲的婚事因着各式各样的原因已是拖了许久,如今平儿都抱孩子了,英莲方才出嫁。
英莲原是王熙凤顺手救下来的,前世虽常见到,却并无什么情分,今生相处一场,倒是有了感情,如今倒是也尽心尽力为她操办婚事。英莲为人最是可亲可爱,贾府上下没有不喜欢她的,便是出嫁了的黛玉、迎春亦是亲自前来观礼。封氏得见如此,亦是笑得合不拢嘴。
因着封氏年迈,早先女婿便主动提出让封氏跟过去由他们夫妻奉养,且甄家如今在京中也没什么亲戚。三朝回门之时,平儿和安儿等人都道摆在自己家去,最后王熙凤道,“既然正经摆酒认下的,咱们家谁不喜欢英莲,就是我们家的小姐,便摆在府里来。”说着又去回了贾母,贾母这些年乐见这个,便也准了此事。王熙凤正惦记着明日英莲回门,哪里愿意听尤氏姐妹的事儿。,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