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死了吗”沈子莺跟活见鬼了一样指着沈若,周围的妇人也都战战兢兢,眼神躲闪。
“我没死,你很意外”沈若一双深邃漆黑的丹凤眼定定看着她,将她看得汗毛倒竖。
“若哥儿,你还要坐月子,怎么出来了可不能见风啊”李善桃着急忙慌地一把拉住沈若的手,就要把人往屋子里拉。
“没事的娘,我有分寸。”沈若觉得自从穿到这里之后睡了两觉,感觉身体的恢复能力有在变好,此刻浑身充满了力气。
“说谁狗叫呢你这小哥儿嘴倒是利”边上一个妇人啐了口吐沫就上前站到沈子莺身旁。
“谁问就是谁。”沈若分毫不虚,他父母双亡从小跟着外婆长大,对村子里那些闲言碎语和白眼都习惯了,但他也不是能够吃亏的性子。
当初乡下一群小孩子欺负他没爸没妈,他们时常打架,一开始打不过,后来长大了点就不要命似的开揍,那些比他大好几岁的小子都被他追着打过。后来再也没人敢嘴碎说他是没爸没妈的野小子了。
每次沈若都会小心地将伤口藏好不让外婆发现。
但是小小的沈若怎么会知道,在他睡着后外婆就会拿着煮熟的鸡蛋给他滚淤青。
他从小打到大,上学后学习成绩好又会打架,后来还成了他们那一片的孩子王。
乡下人多嘴碎,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武力镇压。
因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穷山恶水出刁民,让他们知道自己不好惹,哪怕牺牲掉好人缘,也比人人可欺要好
“你个没教养的东西不知廉耻,和男人乱搞还生下个小野种来,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活着”妇人趾高气昂地指着沈若训斥。
李善桃气得黑瘦的脸通红,举起凳子就跟那个妇人干架。
沈若冷笑一声,跟着潜意识进了厨房转身就拿了两把菜刀出来。
“你说谁是野种”他怒目而视,上去就一刀抵在那妇人脖颈间。
沈子莺一声尖叫,另一把刀已经朝她额上砍来,她两眼一翻软倒在地。
周围的妇人没一个敢上来搀扶的。
被他抓住的妇人眼睛瞪大,浑身颤抖“你敢、敢杀我”
“为什么不敢这里穷山恶水的,我杀了你,再杀了所有目击者,埋在后山,保管没人能找到。”沈若嘴角微挑,露出一个邪性的笑,“况且,我平时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谁信我会杀人呢”
他的目光逡巡过周围所有人,把她们看得浑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
是啊,自从沈若怀了之后村里闲言碎语很多,但他一直都是脾气好,好拿捏的那种,哪怕有人骂的过分了,他也只当没听见,继续做自家的农活。
人人都觉得他不该活着。一个未嫁人的哥儿就怀了肚子,这对整个村子的小哥姑娘的名声都有了妨碍。
许多妇人对他家积怨颇深。
哪怕得罪李善桃这个村里唯一的产婆都顾不得。
李善桃也被自己的哥儿吓了一跳,但她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解气。
这些人都盼着她家若哥儿死了,不硬气点难不成任由她们乱咒要是被天上仙人听了去怎么办
李善桃瞪着眼睛此生第一次恐吓其他妇人“你们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有一个算一个让我家若哥儿杀”
七个妇人战战兢兢地点头,立刻道“我们绝对不乱说”
有个稍微胆子大点的妇人说道“若、若哥儿,你放了秋婶吧,她,她可是咱们村的媒婆,以、以后你要嫁人还得靠她说和”
那妇人有些着急了,原本村里嫁娶就艰难了,要是把媒婆给得罪了
沈若才不管她是媒婆还是什么婆,看着抖若筛糠的秋媒婆,冷声重复道“你刚刚说谁是野种”
他最恨的就是有人说“野种”这两个字,他小时候被人喊到大,不想小云吞也遭遇这种事
他已经承认了小云吞是自己的孩子,沈若不允许有人拿这个词侮辱他的孩子
秋媒婆抖着腿,声音颤抖“我、我是”
“你是什么大点声说”沈若刀子抵得更紧,割破了薄薄一层皮,鲜红的血顺着她脖子流下。
她眼睛一翻就要晕,被沈若掐住人中唤醒。
秋媒婆眼泪鼻涕直流,大声道“是我我是野种”
沈若冷哼一声,松了手。
秋媒婆软倒在地,不敢再多说什么狠话,立刻踉踉跄跄地跑了。
沈若冷眼看着其他七个妇人,警告道“如果再让我听见有人说我的孩子是野种,我就跟他没完”
“我说到做到”沈若狠狠地把菜刀掷过去,刀尖深深扎进泥地里,离最近的妇人脚尖只有一寸远。
七个妇人哪敢不从,一个个捂着小心脏,眼泪都被吓出来了。
“我们一定不说一定不说”妇人们抱着自己的东西撒丫子就跑了,生怕沈若追上去似的。
而被吓晕过去的沈子莺被所有人遗忘了似的躺在沈大家门口的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