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义气”
等蔫蔫的曾烈走了,宋兰亭的门口多了一个猫猫祟祟的可爱身影。
宋兰亭无奈地笑了一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别躲那儿了,进来吧。”
阿英轻手轻脚地溜了进来,磨磨蹭蹭地走到宋兰亭身边。
宋兰亭问“来给子虚求情的”
曾烈刚刚那么大嗓门,乌子英肯定听清楚了。
“不是。”阿英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掌院如果要惩罚哥哥,一定要让他长记性”
宋兰亭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次不护着了”
“哥哥太不在意自己了”阿英老是想到自己曾经的那个梦,总有不安的预感,她舍不得乌子虚受罚,又很气他老是往危险里冲,所以满脸都是纠结,“要不打手心的时候还是轻一点吧。”
虽然她的老师郑夫子温温柔柔从来不打她,但其他学子受罚的场景她是见过的,浸了桐油的藤条油光发亮,抽在手心上,一看就很疼。
“我可能做不到。”宋兰亭偏过头,脸上仍是温和的笑,“我很生气。”
特别是那封写着代巡使乌子虚身染鼠疫,整日吐血,生死不知的信送到的时候。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祝凌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
南屏乡里的一切渐渐走上正轨,抚宁县城里,祝凌早早地派人去进行了灭鼠和消毒,防止鼠疫再次卷土重来。康复的百姓开始逐渐回归家乡,御城县、苍县、磐县、长康县、安邑县等其他五县也陆续传来好消息,用不了多久,鼠疫就会消失了。
李箫声将所有事无巨细地向她汇报,絮絮叨叨堪比文字版录像,他在信里说因为不放心其他几个县的情况,所以在将自己抽到的长康县的情况控制之后,就马不停蹄去支援其他县了。
祝凌看完了李箫声寄给她的信,笑眯了眼睛“真好。”
她的临时属下这么卷,这么有责任心,她可太快乐了
都结束了吧。小圆球在意识空间里打了个滚,终于可以回去过咸鱼的生活了吗
“应该是。”祝凌慢慢在南屏乡的街道上走着,一直走到宗祠,宗祠里的病人都走了,变得空荡荡的,祝凌往里面走了几步,听到竹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
忽然,这声音戛然而止“使君”
“是你啊。”祝凌笑着看向那个怯生生的孩子,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那个孩子走到她面前,仰起头,脸蛋红扑扑的。
祝凌弯腰揉了揉她的头,然后抓住了她的手腕,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里,祝凌从袖中掏出一根红绳,绳子上穿着一颗形状不规则的、黄豆大小的珠子,祝凌将这根红绳系在了她的手腕间。
“物归原主。”祝凌向后退了一步,温柔地看向她,“璇霄已经与我说过,这是你赠我的辟邪珠,它保佑我度过了难关,如今我要将它还你了。”
“既然它有用那我不要”怯生生的孩子结结巴巴,她试图把手腕上的红绳拿下来,“送给使君”
“不要给我。”祝凌摇了摇头,展颜一笑,“乖。”
那孩子愣愣地停下手头的动作,只呆呆地盯着祝凌的脸,使君大人笑起来真好看呀。
羌国,国都。
因为岁节,羌国极其热闹,街道上张灯结彩,处处欢声笑语,冲淡了冬日的寒意。
天已经擦黑,乐珩披着大氅走在街道上,时不时便遇到一盏剔透的冰灯有的冰灯做得精细,冰灯中的烛光透过深浅不一的冰璧,璧上的花鸟鱼虫像是活过来似的,美得像一幅艺术品;有的冰灯做得粗糙,像是几块冰片随意拼接在一起,光从缝隙中漏出,在地面上投射出奇怪的形状
漂亮的、丑陋的、平庸的各种各样的冰灯一直在增加,不断有笑着的百姓捧着一盏盏冰灯放在路边,每一盏灯都像坠落的星子,于是灯火通明,一片璀璨,地上流淌出了天上的的星河。
乐珩置于这片星河里,脚下是孤独的影子。
“小郎君”忽然有人唤他。
乐珩回过头,看见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真的是您啊”喊住乐珩的是一个老者,老者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妪。
乐珩的记忆一向好,很快就想起了喊住他的人是谁“您是云升街赛霜雪的掌柜”
“郎君还记得老朽啊”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得得意,被旁边的老妪没好气地轻拍了一下。
“哎哟哟”被拍之后,老者夸张地叫了一声,脸上露出浮夸的疼痛神色,“夫人,你好狠的心”
“你真是”老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向乐珩时,目光又变得慈爱,“郎君不必理会他。”
“我见小郎君一个人站在这里,才来与小郎君打个招呼。”老者说,“小郎君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
去年的岁节,小郎君他们一家人在他的铺子里买了糖糕,小郎君的母亲糖糕吃到一半嫌弃冷了不肯吃,小郎君的父亲便接过那剩下的一半吃完了。像小郎君他们这样一看就非富即贵的人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