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倒让人觉得这已经是个死人了。
燕弘荣皱了皱眉,用脚尖踢了踢许兰姣的胳膊“将她弄醒。”
燕弘荣身边一个机灵的臣属早就递上了一壶水,在深夜里放了这么久,水壶里的水早就凉到刺骨了。燕弘荣拧开壶盖,壶口垂直向下,将一壶水倾泻到她脸上。
“咳咳咳”
冰冷刺骨的水将许兰姣淋醒,她的黑发粘在脸颊两侧,眼睛半睁着,目光涣散,看起来已经在垂死的边缘了。
“说是谁指使你来杀父皇的”燕弘荣的脚尖踩在许兰姣的手指上,漫不经心道,“是不是燕君信”
许兰姣的眼睫颤了颤,唇无声地翕动着,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燕弘荣的脚用力了几分“淑妃不、罪人许兰姣,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有哪些同党。只要你全部说出来,我就给你个痛快。”
十指连心的剧痛让许兰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的目光落在燕弘荣脸上“我说”
燕弘荣大发慈悲地从许兰姣被踩得一片青紫的手上挪开“好。”
一片寂静中,许兰姣一字一句“荣郎是你说、说只要杀了燕王那个老东西,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燕弘荣“”
许兰姣在说什么鬼东西
燕弘荣犹自震惊,但他周围的臣属,不少人脸上都出现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许兰姣虽然是燕王的妃子,但她的年纪比燕弘荣还要小。兼之容貌不俗,心性单纯,确实是很值得诱哄的对象。
不然好端端一个女子,就算因为触怒燕王而被贬到冷宫里,也不会大逆不道地生出弑君的念头吧
不过,他们虽然心里认同这种说法,但明面上也决不能让他们的主君沾到这样说不清的事里去
“殿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你这毒妇,休要污蔑殿下”
“三皇子对陛下的孺慕之心人皆可知,怎可容得你胡言乱语”
燕弘荣还没开口,他的臣属便七嘴八舌地反驳起来。但
燕弘荣环视了一圈,发现几乎过半的人神色里都写着“虽然我知道这是殿下做的事,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被扣到殿下的头上”。
燕弘荣简直怒极,他从腰侧抽出仍沾有血迹的刀,横在许兰姣颈间“这么荒唐的理由,你以为有谁会信吗”
刀刃割破了许兰姣的脖子,但她像是浑然不在意似的,仍旧痴痴地望着燕弘荣“荣郎”
这副场景,燕弘荣浑身长嘴都说不清。
眼看着属下看他们的眼神越来越诡异和暧昧,燕弘荣将刀插在许兰姣脖颈旁的土地上,斩掉了她一缕黑发
“许兰姣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许兰姣垂下眼睫,一行清泪顺着她眼角流下“是我一人做的,与荣、三皇子殿下无关”
教科书版的欲说还休。
“没想到燕王宫里,竟然还有这样一对苦命鸳鸯。”宫墙一个角落里,突然传来不紧不慢的鼓掌声,“三皇弟,你可真是让皇兄我大开眼界。”
燕弘荣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有空在这里和许兰姣磨蹭的前提,是整座燕王宫从里到外都布满了他的人手,他不想传的话,不该传的话,一句都不会传出去。
但现在
宫墙火把照不到的角落里,三人迈着悠闲的步子出现在了燕弘荣眼前,为首的那人笑着与他打招呼
“三皇弟,别来无恙。”
燕弘荣看着燕焜昱明显完好无损的腿,脸色阴沉地可以滴下墨来,“你的腿”
“天命终归是站在我这边。”燕焜昱笑道,“三皇弟,刚刚淑妃所言,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啊”
“不过是疯女人在胡言乱语罢了。”燕弘荣反咬一口,“说不定她是为了成就你的大业,才如此攀咬我”
“人证物证确凿,弘荣,我劝你束手就擒。”燕焜昱像是一个正在因为弟弟调皮而无比苦恼的兄长,“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不会将你伙同他人杀害父皇的恶毒罪行公之于众。”
说完,他脸上柔和的笑意一收“拿下”
除了靠近燕弘荣的部分臣属,守在外围披盔覆甲的士卒,齐刷刷地将武器对准了他。
燕弘荣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燕焜昱面色冷肃,他一步步向前“他们不信任我,难道还信任你这种谋害亲父的禽兽吗”
他身后的两人中,有一人紧紧跟在燕焜昱身侧,防备着燕弘荣随时会出手,而另一人则是落后他们好几步,明显有些漫不经心。
在燕焜昱步步往前,试图以环境和气势来突破燕弘荣心理防线时,祝凌身为那个落在最后的人,正在脑海中查看系统地图
那外围看似受到燕焜昱驱使的士卒,在系统地图上铺开了一片连绵不绝的红色,里面代表友好的绿色和代表中立的黄色,就像大海里的小船,简直少得可怜。
小白云这要是股票,燕焜昱得赚翻。
祝凌简直不能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