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马鞭,守在外围,是个让人避之不及的苦差事。如今又来了人,他只能硬着头皮询问,同时在心里祈祷希望来人的脾气够好。
被他拦下的、身着红裙的女子并没有动怒,她微微一笑,声音如珠落玉盘
“羌国,乐凝。”
羌国乐凝
被吸引了注意的那些人小声地讨论开了
有疑惑的“这是羌国的公主”
有赞叹的“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
有不屑的“女子骑马怎可飞驰,矫揉造作,哗众取宠”
有调笑的“当真是位骑术精湛的美人”
因着那一处的喧闹,在赛马的场地里,戴着帷帽的夏国公主远远往去,隔着一层薄纱,她视线里只有一团炽烈的红。
这就是羌国的明珠么。
在低低的讨论声中,场地中突然有人骑马而出,来人穿着一席浅紫的劲装,头发高高束起,面容俊秀,正是燕国三皇子燕弘荣。
他眼里还残留着惊艳的神色
“公主可是来看骑射比赛的”
祝凌颔首“正是。”
燕弘荣是最先看到的她的那批人,在他眼里,那飞驰而来羌国公主,就像从天边落下来的一只小凤凰,明艳动人,让人忍不住想要据为己有。
只可惜燕弘荣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有正妃了,不可能再娶这羌国的公主。但若他登上燕国王位时,羌国公主还没出嫁,他那与那羌国太子协商协商,倒也不是不能把这羌国公主娶为贵妃。
心念转动间,燕弘荣便对这位明艳的公主发出邀请
“正好这场比赛已经进行到决赛了,公主可要与我一同去看看”
羌国公主只高冷地回他“可。”
燕弘荣燕弘荣更心动了,他骑马靠近了些,将两人的距离维持在不失礼的最近程度,细致地解说起情况来。
祝凌对燕国三皇子的靠近没什么感觉,因为燕弘荣还没进到她的警戒距离,但她座下的不黑忍不了了。
不黑是一匹挑剔又娇生惯养的马,还有点颜控。
它平素都与不白呆在一起,马生审美都被提高了,三皇子燕弘荣凑过来时,他座下的马也自然而然地靠近了,燕弘荣习武,座下的马折损率极高,所以他的马只要良驹,不追求绝世名马,而良驹在不黑眼里,就是普普通通的长相,但它对情绪敏感,感知到燕弘荣身上有让它不舒服的存在,所以连带着容貌平平无奇的良驹也受了它的迁怒,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作为被娇惯着长大的小祖宗,不黑果断对燕弘荣座下的马喷了个嫌弃的响鼻,接着一甩满头银丝小辫儿,驮着自个儿主人一边去了。
燕弘荣莫名其妙看着羌国公主被她的马驮远了些,他骑马一靠近,那白马就自发往远处走,硬生生与他隔了好大一截。
燕弘荣“”
那马怎么回事明明羌国公主没控马啊
燕弘荣启唇“明珠公主”
他话刚起了个头,就被远处爆发出来的惊乱压了下去。
“闪开都闪开”
“救人快救人啊”
聚拢在一起的人群慌乱地四散,一匹疯马从中跃了出来,马背上驮着夏国的玉姝。
夏国公主的帷帽已经在变故中掉了,她的鬓发也微微散乱,娇弱的人紧紧抱着马的脖子,随着马的动作上下颠簸,随时都有被甩出去的危险。
围着那疯马的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出手才能在击毙那疯马的同时,将夏国公主成功救下。
那疯马驮着夏国公主往祝凌的方向飞奔,眼看着就要到近前,燕弘荣驭马避开,高声道
“都闪开”
他偏过头,对着祝凌道“公主莫慌,且跟在我身后”
“多谢三皇子美意。”祝凌不慌不忙地道了谢,然后拍了拍不黑,不黑“咴”了一声表示回应。
在燕弘荣惊诧的目光中,祝凌的脚从马蹬中抽出,借力而起,不黑撒开四蹄向前跑了几步,祝凌的脚落在马背上借了一下力,然后落向疯马的方向,不黑在被借完力之后,立刻机灵地跑开。
祝凌掐准了时间,刚好落在夏国公主身后,她一手环抱住夏国公主的细腰,另一只手扯住了缰绳,厉声道“放手”
危险逼近,夏国公主在害怕之中做到了当机立断,她立刻松手,与此同时,那匹马在祝凌的大力之下,前蹄立起,马背几乎要与地面垂直。
祝凌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折腰,手臂发力,将夏国公主从马背上抱到怀中,然后脚部用力,从疯马背上脱离
在疯马的哀鸣声中,祝凌抱着夏国公主,平安落地。
作者有话要说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出自宋代陆游的冬夜读书示子聿。
“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出自清代纳兰性德的浣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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