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手原本拎在她的后颈,顿了片刻手臂下移,圈住了奚依儿细瘦的腰肢,将人提了起来。
“你要烧房子吗。”
[没有,我想给妫毓做饭。]
奚依儿心中下意识想着,她今日显得愈发沉默,低垂着头,闷闷的说道,“对不起,妫毓。”
妫毓看着地上的东西,她出去了一天,妫毓原本在房间之中等她,见她久久未归,才在烦躁之中,认为她不会回来,想要在她不在时,解决掉腹中的孽种。
是在为祂买这些食物吗。
祂并非人类,不吃饭也无所谓,圣女何必用人类的视线来看待祂。
“去换身衣服。”
奚依儿低下眸,才发现裙摆一直烧到了小腿。神祇不喜欢看到人类不知廉耻的露出自己的肌肤引诱他人,圣女心中泛起羞耻和难受,她忍着泪意,低低的说道,“对不起,我错了,请您别不要我。”
她没等神祇回应,转身跑进屋中,肩膀轻颤,小心的在里屋中抱着膝盖,脸颊埋在双膝间坐了一会。直到情绪被自己整理好,她才重新换上干净的衣服,扬起唇角,露出柔顺漂亮的笑容走出来。
她不想让神祇看到自己不开心的样子。女子心中像是含了酸涩的果子,推开门时,奚依儿愣愣的看着神祇屈尊降贵,已经将火生好,处理好了鸡肉,放入了锅中。
心尖像是一夜盛开的树,甜甜的花朵落了一场淅沥沥的雨。
[好喜欢,妫毓。]
女子的欣喜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所有的情绪皆被祂掌控。
妫毓能够感觉到奚依儿所有的心情,祂知道她何时对自己尊敬、信赖,知道她何时因自己难过、受伤。也知道,她是何时被自己感动,心生欢喜。
浊神给予了奚依儿控制自己心灵的能力,于是从那时开始,她的心也变得与言语一样,可以说谎了。
但神祇不清楚,祂习惯了直视一个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揭穿人类的虚伪与脏污的欲念。
祂不明白,人类的有些情绪像是泥沼,也有些情绪,令人又酸又涩,似苦还甜。女子情动之时,是唇齿中黏腻的麦芽糖,是花瓣中央那一点珍贵的蜜,是不含一点污垢,纯粹如琉璃一般价值千金之物。
从神殿中开始,圣女就一直不断的对祂说话,将自己所有赤诚的心意,单纯的敬仰全部毫无保留的展露给祂。
祂从无视,到被吵得为她投注视线,不知何时开始,祂好像习惯了先去听她的心。
人类的情绪似是罂粟,神无情无欲,但当祂被浸染在人类的情欲中时,人类的情,就似乎变成了祂的情。
神祇,会被信徒的心意影响、摆弄吗。
奚依儿可以收敛好自己的一切表情,可以克制自己的所有肢体行为,却唯独管不了自己的心。
[想要亲近妫毓,看着祂时,她就会开心,看着祂受伤,她也好像被千刀万剐。]
[祂为什么会这么好。好的让她好难过。]
奚依儿微微偏开视线,不愿与神祇对视,她走过去,动作间有些局促的洗干净盘子,将做好的菜装进盘子中。
“妫毓,我不是说过吗,您不需要做这种事,您刚刚才受了伤,不要乱动了。”女子口中这么说着,心尖明明全是小心翼翼被珍藏的甜意。
她是喜欢妫毓这么做的,她喜欢神祇注视她,在意她,回应她。
奚依儿喜欢的不得了。
可女子向来言不由衷,喜欢要说不喜欢,难过要说不难过。
不止是男子不明白,神祇也搞不懂。
但好在,妫毓能够听到信徒的心声,心中所想,不会是谎言。
妫毓在某方面其实是个好脾气的神。或者说,神祇没必要为蝼蚁一般的人类产生任何情绪。
喜欢就行了。难过的心意,苦涩的令祂生烦。
奚依儿小心的整理好厨房,将菜端在桌子上。分明刚刚妫毓还让她那样害怕,难过,可只要神祇对她好一点,她就会重新变成温暖的向阳花,欣喜的围着祂转。
奚依儿小心的将一块肉放入神祇的碗中,见妫毓低下头吃了,她才放松了忐忑的心意,像是在心尖上放了一大片的蝴蝶,雀跃又欢喜。
可片刻,彩蝶的翅又变得沉重,像是坠了沉沉的露水,奚依儿微微抿着唇,“妫毓我可以问问您,为什么要伤害您自己吗”
女子不安的看着神祇,心中在一瞬间想了许多天塌地陷的原因。她甚至想,若是有什么术法需要用献祭身体来完成,她也可以用她的身躯来帮助妫毓。
奚依儿怕妫毓不肯说,又怕祂会嫌弃她是个累赘。
在女子的胡思乱想中,妫毓有些无奈的轻叹。祂不愿说,可若是祂不坦诚,眼前的圣女下一秒不是黯然神伤,就是想背着祂去做什么禁术了。
“我有孕了。我要将那个东西打掉。”
“什么”,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