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
阳九笑道“就是刚被抬走的那家伙。”
“我认得他,他怎就死了呢”甘思思疑惑地问道。
阳九摇头说是不知,笑道“这回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九郎,你还是先去缝尸吧,我等你,多晚都等。”甘思思笑着将阳九往外面推。
现在两人倒在床上,事后,阳九就会拍拍屁股走人。
这种感觉很不爽。
阳九笑了笑,抬手摸了摸甘思思的脑袋,转身去了阎罗殿。
经过黄字号房时,听到一间房里有动静,应该是郭七娘在缝尸。
推开玄字二十一号房的大门,只见寒玉棺中躺着一个约莫六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脑袋被摔破,但致命伤来自心口的一刀。
缝尸记录显示,有四个缝尸人因没能缝好尸体,离奇死亡。
点上香,打开棺盖,贴上镇尸符,阳九先缝小姑娘的脑袋。
脑袋被摔开的口子非常宽,手指都能塞进去。
被摔成这样,脑袋居然没被摔成泥,也是奇迹。
用普通的针线,线便从小姑娘的皮肉里滑出。
阳九换成缝天针和锁云线,不需要给尸体扎一层皮,就能轻松应付这种尸体。
缝好后,生死簿现。
这小姑娘叫葛婵,刚出生,就被爹娘抛弃。
爹娘想要一个儿子,可他们接连生了好几个,都是闺女。
前面的闺女他们还能养,葛婵出生时,他们知道养不了,索性直接丢弃。
要是这闺女运气好点,兴许能碰到一户好人家。
要是运气不好,要不了几天就会死,也算是一种解脱。
葛婵的运气不错,刚被爹娘丢弃,就被一个路过的妇人抱走。
那妇人并非大富大贵之人,而是经常在大户人家家里做短工谋生。
她只身一人,能够碰到葛婵,感觉也是缘分。
她让葛婵跟了她的姓,并尽心尽力照顾着。
看着葛婵一天天长大,那妇人的脸上全是笑容。
直到葛婵叫了第一声“娘”,她的心都要化掉了。
孩子无疑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存在。
但就是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居然将这么可爱的宝宝给丢掉。
葛婵长到四岁时,已经能帮忙干许多活。
到了六岁的时候,俨然就是个小美人,长大后肯定会有很多追求者。
葛婵稍微大点后,那妇人出门干活都会带上她,毕竟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很不安全。
这天妇人来到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闺女要出嫁了,让妇人来做几床被子。
妇人被带到偏房,里面有各种材料。
葛婵刚开始还呆在屋子里,时间久了,觉得无聊,就偷偷跑出去玩。
这座宅子实在太大,葛婵年龄又太小,玩着玩着就迷了路。
她跌跌撞撞地走进一座院子,感觉这院子跟娘待着的院子很像。
进去后,她嘴里喊着“娘”,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正中屋子的门没有锁,她用力推开,整个人愣住。
屋子里阴气逼人,房梁上垂下了一条条白绫,每条白绫上都悬挂着一颗人头。
有的人头甚至还在往下滴血。
葛婵回过神后,鬼哭狼嚎着逃离。
还没跑出院子,就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她慢慢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无比狰狞的脸。
那人一把拎起葛婵,用力砸出。
砰。
葛婵的脑袋撞在台阶上,顿时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飞溅,痛得她当场晕了过去。
那人靠近后,察觉到葛婵还有呼吸。
若非葛婵太小,他都想割下葛婵的脑袋,也挂到那屋子里。
他缓缓拔出刀,一刀捅进了葛婵的心脏。
阳九看得呼吸急促,那人真是禽兽不如,不知有多少无辜惨死在其手中。
合上棺盖,阳九在洗手的时候,仍觉意难平。
缝尸一百四十四具,奖励宿主衰神附体。
要说葛婵,的确有够倒霉的。
若她不乱跑,就不会惨死。
阳九正要离开,猛地察觉到寒玉棺下有动静。
他慢慢蹲下身子,探头一看,却见葛婵的灵魂就趴在棺材下面,后背起伏,似乎很害怕。
“葛婵,你出来,我给你糖葫芦吃。”阳九道。
葛婵扭转头,稚嫩的脸上全是渴望。
说实话,她真的很想吃糖葫芦,但也知道她已经死了。
死人是吃不到冰糖葫芦的。
阳九拿出冥纸,迅速扎了一串冰糖葫芦,微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在冰糖葫芦的诱惑下,葛婵慢慢从棺材下爬了出来。
阳九将冰糖葫芦递给她,看到她伸出舌头后舔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