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睡去,迷迷糊糊醒来,半梦半醒中,阳九感觉身旁有个女人,总在问他“冷不冷啊”、“饿不饿呀”。
说曹操,曹操到。
想女人,女人到
睡到次日将近午时,阳九才再度醒来。
熟悉的肉包子香味飘来,饥饿感顿时将阳九吞噬。
“九哥,你醒啦”甘思思推门进来,看到阳九坐在榻上,声音里满是欢喜。
她将旁侧桌上的包子递给阳九,坐在小凳子上,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阳九。
阳九看她顶着恐怖的黑眼圈,心知肚明,笑着问道“昨晚跟谁私会去了”
“小白脸。”甘思思打着哈欠说道。
昨晚阳九一会儿说冷,一会儿又说热,一会儿又喊饿,着实将她折腾得够呛。
缝尸铺里异常闷热,阳九艰难地下床,来到门口吃包子,看着街头往来的人,这才是享受。
“小九啊,听说昨晚你是坐督主的轿子回来的”三爷一直在自己的缝尸铺前晒太阳,看到阳九出来,便叼着烟斗过来聊天。
这事已经传开了。
魏忠贤的轿子在长安城是出了名的豪华舒适。
关键是,除了魏忠贤,从无第二人坐过那顶轿子。
阳九算是开了先河。
此事会以极快的速度传遍长安城,尤其会在百官当中引起轰动。
阳九叹道“缝了具尸体,差点将命搭进去,到现在还虚得很,可得好好养养了。”
“地字号房的尸体”三爷颇为好奇。
他尝试过玄字号房的尸体,缝一具,能掉半条命。
地字号房的尸体可能会直接要了他的老命。
天字号房里的尸体那就想都别想。
阳九道“天字号。”
三爷瞪大眼睛,不说话了。
天字号房里的尸体都被阳九给缝了
若真如此,那阳九不该再是天字九号缝尸人,妥妥的天字一号缝尸人。
就算别人不服气,他柳三服。
三爷朝阳九一竖拇指,顺了两个肉包子,弓着腰走向一号缝尸铺。
“九哥,缝尸太危险了,要不我们别干了吧”甘思思坐在阳九旁边,仿佛打开了话匣子,美滋滋地给阳九规划了未来不同的人生。
阳九会扎纸,完全可以开家纸火铺。
阳九还会看病,开家药堂也不错。
实在不行,跟她一起卖包子,也能养家糊口,安稳度日。
阳九拿起最后一个肉包子,扭头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长安如此繁华,甘思思死活都想逃离,不可能是因为觉得阳九缝尸有危险,而是她的人身安全遭受了威胁。
“我就是想跟九哥去浪迹江湖嘛。”甘思思俏脸通红,美得旖旎如画。
这憨憨的脸上藏不住事。
能将甘思思吓得逃离长安城的人,只能是慕容霸。
阳九不动声色,默默吃掉最后一个肉包子。
“有点冷,我得回屋暖着。”阳九是真的觉得冷。
体内的寒气窜上来,大还丹也压不住。
进入缝尸铺,他坐在火炉旁,看那姿势,恨不能紧紧抱着火炉。
饶是如此,阳九的身躯还在发抖。
八十年的功力再加上少林大还丹,都无法祛除吕婷尸体上的寒气。
吕婷临死前心头的怨念,究竟有多恐怖,可见一斑。
“真他娘热。”正烤着火的阳九,突然又骂骂咧咧地走出门。
他就这样进进出出,在冷热交替中,备受煎熬。
甘思思在旁侧看得直掉泪。
九哥都变成这样了,她又怎忍心让他再跋山涉水
什么狗屁慕容霸,敢来就骟了他。
下午小玄子来看过阳九,了解了情况后,前去回禀魏忠贤。
阳九现在的状态,肯定无法缝尸。
阳九自己也清楚,当务之急是驱除寒气,养好身体。
果然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数日过去,情况竟是丝毫没有好转。
小玄子带来大量补品,甚至还有太医来诊治。
但这些努力都是徒劳。
回想缝合吕婷的过程,看似只是被尸体寒气侵入,实则凶险万分。
这回真是大意了,没有闪。
天字号的尸美人简直不讲武德啊。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缝尸更得小心。
休养的这段日子,错过了多少尸美人,损失惨重。
到年三十这天,阳九的身体总算有所好转,寒气发作的时辰,基本上都固定在亥时左右。
这个时辰正是尸寒侵入体内的时候。
年三十,就该吃着火锅,看着春晚。
但在大魏帝国,没有春晚,只有花灯。
阳九不想出门,就在包子铺跟甘思思和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