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林内,瘴气迷雾交织成白茫茫一片,就如同木青此刻的心情。
“师叔,慕容隐戴上那张面具就是隐杀五人中最神秘的那位慕容”
“嗯,这很难理解吗就是不知道朱雀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嗯”木青抬起头来,嘴巴微微张开,不知道怀草诗从哪里知道的这么多秘密。
慕容隐有可能便是隐杀中的慕实在让他有些震撼,到此刻还在努力消化这个让人灯下黑的秘密。
怀草诗看出木青脸上的震惊和怀疑,轻笑一声,随意道“慕容星当初离开天南时,见过那位戴面具的慕容,看出来当时之人就是他的亲大哥。”
木青点点头,眼里闪过几丝沉重,凝声道“朱雀说她见过戴面具的慕容,却不知道其真正实力,看来是在骗我了。”
怀草诗蹙眉低头,脸上呈现几分思索之色,沉吟道“她们这套面具倒是颇为邪门,要说朱雀见过慕容,却没看出慕容其实就是慕容隐的可能性倒也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真正的慕容血脉才能戴那张慕容
“也许戴上这张慕容便能控制其他四人也说不定”
怀草诗提醒道“我能看出朱雀对你有些好感,这对目前到处竖敌的你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尽量缓和与隐谷的关系。”
木青正要开口解释,怀草诗摇头阻止了他接续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也不是叫你去利用她。”她轻叹一声“只是你之后与她接触多留一个心眼,在这方面可以小心地试探一下。”
“慕容星曾说,他们隐杀五人若是同时出现在一处战场上,会有很大的优势,能够体现出半圣兵之位,具体的作用藏得很深。”
木青点点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胜,他想起朱雀当初的欲言又止,倒确实像是有几分符合怀草诗发挥想象力的猜测。
莫非,她因为脸上的面具,一些话不好说出口
木青眼里闪过几道亮光,又甩甩头把这些心思抛在脑后。
回想这短短时日,他几乎把隐谷的高层都见了个遍,这些人都觉得自己有些年轻气盛,火气太冲,这跟当初在万花谷做事的第一印象有关,跟心绪受到借力影响有关,但有何尝不是木青自己的一分随心而为。
他发现,当自己在规则之下有发声的能力时,一些让慕容隐这种人不爽的举动反倒会让自己的处境安全一些,如果自己的心思太过深沉,也许阻力和压迫来得更盛。
怀草诗这个秘密来得有几分突兀,却也冲淡沼林里因为沉寂而带来的那份紧张感。
木青估计以现在的速度,最多到中午时分便能回到万花谷,放松之余,不想被疲倦占据心神,强行打气心神,一路上就面具之事,引发了诸多讨论,话题的最后甚至跑到了皇朝乱象上来。
“师妹,朱雀城城主白豪与你有什么关系吗嗯,师妹别误会,单纯好奇。”
白嘉禾抿嘴无奈一笑,轻声道“师兄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吗嘉禾还没有这么敏感。说起来,白豪于我算是出了五服的族叔。”
心情正因为说道乱象中百姓流离失所而沉重的怀草诗在一旁轻嗤一声,眼帘微翕,“木槿白氏延绵至今,皇族之人不少了。但有个特别的地方。”
怀草诗看了白嘉禾一眼,轻叹道“离皇帝血缘关系近的人,死了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躲的躲,极少数还在留朝中的也难以得到重用,反倒是如白豪这种偏远皇室支系,因为最早向白帝示好,又关系干净,如今越发得到皇帝重用。”
木青注意到怀草诗的眼神,若有所思,问道“皇帝怕那些人私下与白师妹姐弟联系”
白嘉禾摇摇头,提起这些事她反倒没有刚才说百姓苦难时那么难过“当时我和建文都还小,所谓皇朝正统,在我那亲叔叔眼里也不过如此,并不会给他带来多少压力。”
一袭白裙的女子,跟着队伍的步伐,蹙眉道“在我记忆里,父王早就苦恼于那些皇室宗亲的恶行,特别是那些还没出三服的亲族,几乎是个个沉迷享乐,完全没有身为皇族之人该有的善待百姓之举,只知道在自己的属地里肆意实行敛财之举。”
“这是苛疾。”怀草诗突然说道,又身形一顿,眼里有片刻恍惚,不知陷入了哪段回忆,没再继续说下去。
木青眼里有几分明悟,说道“这么说来,像白豪这种有能力有野心的人,在无人可用的皇帝眼里倒确实很不错了。”
怀草诗点点头,“说起来,如今的天狩朝,鱼肉百姓的压迫之举,比起前朝也只是稍稍变差了些许。”
说到最后,自觉这个“差”字说得很到位,怀草诗接着说道“观如今这位白帝之举,正奇之道更喜欢剑走偏锋,但也许正如慕容隐有些地方说得没错,皇朝的内部矛盾迟早会爆发出来,看白帝现在就有这样的动作,看来也是想到了这点,想防患于未然。”
怀草诗说话的时候看着木青脸上的表情,见木青对大势其实听得并不仔细,只是对与白豪有关的事上心一些,眼中闪过几丝精芒,心里暗忖道“难道师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