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之岛的面积和完整的根特城差不多,但地形崎岖怪石嶙峋,潮湿感极重,待久了骨头都觉得阴冷。
天穹上空遮挡着终年不散的黑云,冷风刺骨,海水深沉,浪潮拍打着爬满藤壶的礁石。
天界人看起来恶劣的环境,在魔界眼里就是丰饶富足之地,单单这海里的生物,就让它们如痴如狂。
然而,这是无情的囚笼
除了能够飞行以及潜水的生物之外,短暂的喜悦并不能掩盖残酷的事实,就是无法渡海。
距离最近的大陆是根特,却也有千里之遥。
夜林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它们踩着无数血和骨,才侥幸突破的寂静城,本以为美好富饶的世界,却落在了一所“囚笼”之中。
这也是天界史无前例的“地利”,这些家伙,可不像巴卡尔的龙之军队一样自由飞行。
“你们再不出来的话,可能一段时间内,我不太想吃天界的鱼了。”
他身体已经慢慢浮空,伸出手掌轻轻抓向下方,做了一个从左向右平移的姿势。
一道百米海啸陡然咆哮升起,如山岳崩塌决堤之坝的力量,疯狂扑向仓皇逃窜的魔界种族,强大的水流卷着漩涡,撕碎那些入侵者,并将其尸体卷到海洋。
什么美好世界,什么富饶之地,统统化为泡影。
夜林手臂突然颤了一下,有些不语和默然,神色萧索。
亲手消灭这些“弱者”,并不能让他境界再提高分毫。
海啸也没能冲刷掉全部的血污,残留依然凄红。
凝视着粼粼海水,缓缓抬头眺望更远处的地方,目光转而变得决然,同情敌人,就是在杀害自己的人。
远方,安徒恩的后背,馆长手掌轻按在岩石上面,一道宽有百米的寒冰蔓延落下,在海面上疯狂暴涨延伸,直至沟通到异域之岛。
就在那些魔界种族诧异又惊喜的时候,犹如蝗虫群一样的格莱尼大军,熔岩蜘蛛,塔尔坦术士顺着寒冰疯狂涌下,冲向异域之岛。
安图恩携带的四只异卵母体,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就能诞生出一支异兽大军
两支狰狞的大军激烈碰撞,厮杀充满着原始的血腥,深沉的海水悄然泛了一层凄迷的红色,并且还在加深
永固通道寂静城,只要没能将其彻底封锁或者摧毁,他的海啸和格莱尼大军,永远就是暂时的阻止。
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破军,要斩将才行
“你们不出来,是等我请么我可是,很好客的。”
他手指轻抓,一把极度深寒的冷色光剑握在掌心,但只停留片刻,就在一次掷了下去。
落入海水的光明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凝结并蔓延出更强的冰域,方圆万米化为更宽阔的战场。
狂风呼啸,吹拂的人眼睛轻眯,皮肤干燥。
他并不知道使徒卢克有没有复苏,也不知道赫尔德会在哪个位置,是应对着卢克,还是在窥探自己
但是,起码天界那一部分本来应给空荡的寂静城,现在都是敌人。
夜林自己无奈耸了耸肩,那群家伙还真是谨慎,巴不得摸出自己全部底细才蹦出来。
应该是先前,耐梅盖特和阿斯兰等强者的杀伤,让他们心有忌惮。
“有点可惜了,王的书库,我没能全带走。”
他的手掌中浮现出一把纯白利刃,刀刃闪亮,映照寒霜,这是他近些日子来最满意的作品之一,模型仿照的是月之光芒。
轰
一道气势炸开,无声却震颤,天穹云层随之溃散,天界的太阳撒下本应该温暖的光辉,但此时此刻,漫天遍地却只有无尽的冷与寒。
身形交错之间带起的微风,似乎都变成了藏在雪地一夜,凝了寒霜的刀。
刀置于腰间左侧,右手五指一根根握紧,他的双眸短暂凝视寂静城,又缓缓低头闭目。
古朴又自然,拔刀术的起手式。
“艾格尼丝,那家伙之前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就是在饮酒赏月,对海发呆么”
风樱好奇问的事情,是小队来天界之前,那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段,夜林一直一个人在黑色火山,除了塔尔坦族之外,没有人来陪他。
她们来了之后,那厮每天除了用不同材料锻剑之外,就是“磨剑”了。
至于是谁做磨刀石,看看第二天谁脸颊挂红,眉眼水盈就知道了。
“你说首领那段时间他没闲着啊,他一直都在”
斩
身形极速化为残影,带起强烈音爆,如流星疾驰,他并没有使用瞬移,而是幽雨推崇的,超越认知的超速度
微不可查,近乎于透明的剑芒,从三尺青锋处蔓延,挥动之时无声且无息。
他好像斩了什么,又好像只是空挥一剑。
等到爆裂般的声音传到黑色火山时,夜林已经出现在寂静城另一侧,淡漠轻弹剑刃,崩碎成片片星屑。
轻轻摇了摇头,纵然他在那一周有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