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好意思说他是想要补偿的
“我实话告诉你,若你不是太子,若你不是有皇家替你保驾护航,顺遂的站在了权利之巅,你这样的人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沈阅几乎咬牙切齿,第一次大不敬的直呼其名,“秦绪,今时今日的你,比曾经的任何时候都叫我觉得恶心”
她说“我现在反而无比庆幸,你那所谓的前世种种,于我而言不过一场虚梦,给我记忆最深的就只是最后那场火,否则我可能真会恶心的活下去”
跟这样一个龌龊肮脏又恶劣的人,曾经同床共枕一起生活过
真的太恶心了
还好,她梦里对那段生活的记忆并不明晰,她只是在梦里走马观花的看过,知道有过那么一回事。
现在她才还可以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沈阅。
否则
只怕就要坠入到前世的梦魇里,泥足深陷,再也爬不出来了,最后她只会拖着秦绪和柳茗烟他们一起去死了才能彻底解脱。
秦绪这前后两辈子,都是天之骄子,尊贵惯了。
这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被人这样指着鼻子指名道姓的骂。
就连皇帝和柳皇后,他们在怒极了的情况下也从未对他这般口出恶言过。
他的脸色铁青,即使极力压抑情绪脸上表情也不受控制变得狰狞。
沈阅瞥了眼身后依旧倒在大石头上不省人事的柳茗烟,抬脚要走。
秦绪捂着还在流血的手,知道拦她不住,却又不得不强压怒意开口“前尘旧事,本宫劝你最好不要说予本宫那位皇叔去听,本宫比你更了解男人心思,如果你还想继续做你的安王妃的话。”
沈阅偏头冷冷扫了他一眼“那我也奉劝太子殿下一句,还请你好自为之,莫要再提这些所谓的前尘旧事招惹到我的跟前来,否则我也不介意与你同归于尽,清了前情旧债怪力乱神这等事一旦抖出来,就连陛下也护不住你”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径自举步离开。
世人敬畏天道却最忌邪魔歪道,秦绪这情况,她若不是当面向他确认过,她自己也不会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这等离奇古怪之事发生。
秦绪没再纠缠。
长赢站得远,只看到她与秦绪之间起了激烈的争执,却并未听清他们究竟都说了什么。
中途,他也不是没想过赶紧去搬救兵喊秦照过来的,可秦绪明显是被他家王妃逼急了,随时一副狗急跳墙模样,叫他只能不撒眼的时时盯着这边动静,就唯恐沈阅这样一个弱女子在秦绪面前吃亏。
这会儿见着两人终于散了,长赢悬了半天的心总算落回肚里。
他自回廊上追着沈阅一路飞奔,赶在她之前出现在花圃入口处,小心翼翼道了句“王妃。”
沈阅心情不好,也不想说话。
这宫里的路她熟,直接沉默着朝御花园方向去。
长赢亦步亦趋的跟着,又忍不住频频回头。
张望了数次之后,终于瞧见秦绪抱着不省人事的柳茗烟也自那花圃里出来,走了另一个人迹罕至的方向离开。
沈阅走到半途,路过一个人工湖边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双手。
右手上之前刺伤秦绪时沾了一些他的血,很脏。
可是相较而言,反而是左手腕之前被他抓握过的地方
即使当时是隔了一层衣袖的,这会儿也叫她觉得脏得难以忍受。
于是,她脚下当即转了个方向,匆匆走向湖边。
长赢吓得脸都白了,就在他惊恐的以为自家王妃别是想不开要投湖的间隙,就看沈阅已经蹲在了水边洗手。
她把袖子挽高,一遍一遍的用力搓洗右手心和左手腕。
秋日里,入夜的湖水还是有些凉的。
最后可能也不是觉得洗干净了,而是双手在冷水里泡得久了,她被冰得稍微冷静
沈阅这才又重新放下袖子,起身整理好衣裙。
确定自己仪容并无瑕疵,她走回小路上,再一次若无其事般带着长赢去了御花园。
彼时,那园子里气氛正好。
因为沈阅不在,秦照一个人,与其被宗族里的长辈叫过去问些有的没的
他便主动提议与皇帝对弈。
沈阅走过去,挨着他身边坐下去。
此时,她面上已经挂上了无懈可击的端庄又优雅的微笑。
秦照偏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悦“怎的去了这么久”
立在亭子外面的长赢心里一咯噔,突然意识到情况紧急
虽然是太子动手动脚在先,可他也是亲眼所见,自家王妃将太子给刺伤了。
万一一会儿太子跑过来兴师问罪,这件事,该要如何善后
此时,他又不便将秦照拉出来咬耳朵
长赢这里急出了一身的冷汗,就看沈阅面不改色的垂眸轻笑道“路上遇到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小夫妻拌嘴,我倒是不知咱们那侄儿媳妇脾气那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