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没真的想过要插手干涉他们这门婚事,就等着他俩顺理成章的定亲成婚。
若不是选妃宴上秦绪临时变卦
男人突然心悸的一阵后怕。
他骤然发力,将女子扯入自己怀中,紧紧的拥住。
真该死,他当初怎么就不长心呢这一切
真的真的就在他那混账侄子的一念之间,若非当初秦绪的一念之差,他和沈阅就只会失之交臂,不会走进彼此的生命,只会是个来去匆匆的过客,甚至错身而过之后,都不可能在彼此心上留下半分的痕迹。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男人就懊恼的无以复加。
次日,思水轩那边常芸就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回南境了。
做为王府的女主人,沈阅特意过去,想问问有什么需要她这边帮忙的。
结果
进了屋子,却发现房间里的气氛不对。
孩子在哭,常芸抱着他一边踱步一边哄,脸色明显不好。
屋子里,柜子箱笼都打开了,行李只收拾到一半。
甘昶霖也背对他们母子坐在桌旁生闷气。
见着沈阅过来,他面露窘迫,立刻起身勉强扯出一个笑“你们聊,我找长赢问点事。”
然后就匆忙夺门而出。
沈阅走过去,探头去看襁褓里的孩子。
这孩子平时其实挺乖的,只要吃饱睡足,很少这样大哭大闹的,却也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了父母之间气氛不对的原因。
“怎么了松哥儿是不是不舒服”沈阅担心询问。
“没有。”常芸面色也有几分尴尬,但她为人直爽,毫不扭捏,直接实话说了“方才我与他父亲争执了两句,声音大了些,把他给惊着了。”
约莫她也知以沈阅的性子,是不好意思主动打探他们夫妻之间的,依旧有话直说“为了给孩子看病,殿下已经破例准许我们离开军中很长时间了,也该回去了。我说带孩子一起走,他却还是不死心,还想带着孩子继续留下再看看”
这几个月,他们把京城内外所有能看的大夫都看过了一遍。
孩子这病,确实属于药石无医。
才刚几个月大的孩子,做母亲的肯定是要带在身边才放心,但甘昶霖这个做父亲的想法也不难理解,他还不想对孩子这病彻底放弃希望
总之,在这件事上,夫妻俩谁都没错。
沈阅一个外人,自然也断不了他们的家务事。
但是常芸在军中领任要职,加上秦照暂时也回不去,她确实必须要赶回去坐镇了。
此事,不知后来他们夫妻又是如何协商的,总之最后的结果是
两日后常芸一人先启程返回梁州军中,甘昶霖带着儿子在京继续寻医问药。
沈阅原是见不得人家母子分别这等场面的,可是常芸走那天她却还不得不出面,就由秦照陪着亲自出门去送。
她亲自接了松哥儿在手,并且当面向常芸保证“林管家新请的乳母明日就可进府,由两个乳母轮流照看,我也会时常过去,你就放心吧。”
孩子这会儿睡着,睡梦中还在啃自己的小拳头。
常芸自沈阅怀中最后又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大步走开。
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腮边肌肉也因为紧绷而隐隐发颤。
但她没有丝毫的犹疑,自亲兵侍卫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气呵成,再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带着人,背影很快消失在巷子外面。
甘昶霖也红着眼,攥着拳头盯着那个方向看了许久。
只有沈阅抱在怀里的婴孩儿,还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依旧懵懂无知睡得香甜。
沈阅于是就想
那些血战沙场的将士,无论军职高低,真的都太值得他们这些安享太平的普通人感激与尊敬了。
常芸走后,王府里的日子依旧平平静静的过。
甘昶霖带不了孩子,所以白天基本不怎么着家,只顾着四处奔走,为儿子寻医问药。
两个乳母都是老实人,尽心尽力把孩子带得很好。
沈阅也每日至少两三次的过去瞧,偶尔还能遇见徐惊墨一次。
他也不知是怎的,仿佛真就对甘长松这小孩子很喜欢,隔三差五的过来就是为了看孩子,并且很快就与两个乳母都混熟了。
沈阅与他男女有别,不过点头之交,遇见了打个招呼,偶尔也无关痛痒的互相问候一两句,再无其他。
五月底,东宫再办喜事,给秦绪将选定的两位侧妃抬进了门。
这次的喜宴,秦照和沈阅就未曾参加,只提前打点了一份贺礼叫人送去。
而他们之所以一直还滞留在京,就是因为沈阅挂念闻太师的病,所以这阵沈阅做的最多的就是频繁往娘家跑,也是和甘昶霖异曲同工的到处寻医问药。
闻太师上了年纪,身体老迈衰弱这是不可逆转之事,只是他前面吐血一事叫她心有余悸,就想着起码要将他这咳症治好了她才能